次日,沈凌峰顶着一个超级黑眼圈来到劳布斯老头的魔法实验室。
之前,沈凌峰还奇怪,在寸土寸金的塞拉内昂,劳布斯居然能有一个独立小院做实验室,这规格也太高了点吧,现在回想一下昨天那惨绝人寰的场景,想想怕是一般人也不敢接近这位怪癖老头了。
打着哈欠,抖擞精神,走进小院,只见劳布斯佝偻的身体裹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夜行衣,正吃力地拖着一具死尸进屋。
沈凌峰揉了揉眼睛,发现没看错之后,张着嘴半天没能说话,要不要一大早就这么高能?老头,你快超神了,你知不知道?
劳布斯费力地拖了一会儿,他的瘦弱身板实在吃不消,扎起马步一屁股坐在死尸身上大口喘气,转头看到正欲撤离是非之地的沈凌峰,顿时脱掉夜行衣,戴上老花眼镜,一秒钟转眼变教授,打起官腔道:“阿兰德龙啊,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一大早就来老师的基地深造么?”
沈凌峰汗如雨下:“是的,老师,请您教授我冰系魔法!”
劳布斯遥望朝阳,仿佛思考了很久之后,回头道:“冰系魔法?那是什么?”
沈凌峰:“······”
“阿兰德龙啊,进来,为师正要传授你几项新的技术!”老头擦了擦衣角上残留的血迹,临走时道:“对了,别忘了把这具实验材料拖进来。”
“徒弟啊,作为一个医师,知道人体构造是相当有必要的。”
老头自顾自地进屋翻箱倒柜起来。
沈凌峰快哭了:“老师,您昨天还是炼金术师来着。”
“胡说,为师我一直是一个伟大的医师!受万人敬仰的医师!炼金术师是什么东西?阿兰德龙啊,你难道不是来跟我学习医术的么?”
面对着劳布斯满含希望的眼神,本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沈凌峰咽了口唾沫翻起白眼道:“是的,老师!”
“阿兰德龙啊!你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所以,我决定了,今天将我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你!”
沈凌峰这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笑了,反正多半不会发展成啥好事。
“给你工具,今天我们来学人体解剖!”
“师傅,我手里是菜刀吧?你手里是水果刀吧?”
“奥,阿兰德龙啊,真不愧是我的徒弟,这么细小的失误都能被你慧眼识破,果然让为师大为欣慰啊。好吧,我们俩换一下,你拿水果刀,我拿菜刀。”
“老师,你不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么······”
“奥,为师懂了,等为师一下,为师记得多年前,你师娘还健在的时候有两把菜刀来着。想当年,为师和你师娘闹变扭的时候,这可是最称手的武器了。”
劳布斯终归没能找到记忆中另一把菜刀,所以他只能戴上口罩换上白大衣操起菜刀砍了下去,这世界是有医师这个职业的,而且工作服和现实世界相当相似的一票白色。
劳布斯拖来的这具死尸近看才知道是一个死刑犯,不过想想老头子半夜里摸到刑场甚至坟场偷尸体的行为,沈凌峰依然无语到不行,这老头是个奇葩啊。
第三天,依然是那间独立小院,依然是那个糟老头,当然,糟老头的身份肯定是要变的,今天,他是一位伟大的植物学家!
“阿兰德龙啊,你看看我培育的这些小可爱,你是不是也非常的希望成为像为师一样伟大而又博爱的人呢?”
看着老头嘴里的“小可爱”,沈凌峰手脚不由得一阵冰凉。如果当你看到扭着粗大的花径,长着一张人脸的红花对着你吐舌头,你还能称之为“小可爱”的话,那你就成功了,至少沈凌峰目前还不行。
沈凌峰额头冒出一条条黑线:“那个,老师,植物学家什么的太高端了,学生我这辈子怕是没啥天赋,只能望尘莫及了。”
劳布斯白了沈凌峰一眼,哼道:“没志气,想当年,你师娘还健在的时候,可是能天天陪着这些小花欢乐的玩耍呐。”
老头说罢,只见人脸花扭动着脖子打了一个饱嗝,口水喷了老头一脸,一颗粘着腐肉的骷髅头掉了出来,上面还残留着人脸花的消化液······看来,昨天那具被老头肢解的尸体没被浪费,完全废物利用了呀。
沈凌峰顿时对那位未曾蒙面的师娘心生敬仰之情,能和这老头相处几十年真心不容易!
第四天,老头化身为牧师,居然堂而皇之的穿上一身修士服,屁颠屁颠地跑去教堂做弥撒······沈凌峰很想吐槽,老头你前天还在为科学献身,实打实的异端有没有!今天就去跪舔上帝了么?
第五天,老头穿上了生锈的锁子甲,拿起长枪和圆盾,高呼“骑士万岁!”,然后一溜烟不知所踪······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直到刺花魔女蓓蓓进阶沉睡完毕,沈凌峰的求学之旅依然处于原地踏步阶段,毫无进展。
沈凌峰挠着头发,呆呆地看着天空,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衰神附体了,虽说大夏南方春暖花开,确实不适合冰系法师,但也不至于那么坑爹啊,既然塞拉内昂这带没啥靠谱的冰法师,要不再走远一点,跑到帝都求学?
“请问,这里是劳布斯·维拉·阿斯托利亚前辈的住处么?”
“啊,劳布斯?对,这里就是老不死的奇葩研究室,你找他?”
沈凌峰百无聊赖地叼着狗尾巴草,坐在实验室门口晒太阳,没办法,今天老头子突发奇想想要感受一下做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