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姝又流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泪人,这么容易流眼泪,一点也不坚强。可是,谁遇到这一连串的打击,还能继续保持坚强?
白厚仁看到了刘姝的眼泪,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刘姝把医生的话还有自己的担忧叙述了一遍,最后眼泪汪汪地说:“爸,我现在该怎么办?”
白厚仁沉吟片刻,说:“刘姝啊,别一个人撑着了啊,还是回去吧。”
刘姝说:“回去?回哪里去?”
白厚仁说:“回柳原那里去。”
刘姝说:“可是,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对我的那个态度!我现在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白厚仁说:“他也许只是气头上说说气话呢?”
刘姝说:“他说了多少气话了?哪一次不是直中要害,要人性命?”
白厚仁说:“夫妻两个吵架,谁不说狠话?你不是也说过一些狠话吗?就算了吧!你回去,至少多个人帮你照顾孩子,你也不用再住在那个破房子里。你住我那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弟弟也是有女朋友的,你老住在那里,着实不方便。”
刘姝低着头想了想,自己的确也是在气头上说过一些狠话气话,更何况,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厚仁看她不再说话,赶紧说:“我现在就给柳原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来看看安琪,顺便接你们回去。你先去儿童输液处排队吧,看着情形,光排队就得排个把小时。再加上挂水,今天没有三个小时结束不了。到时候,柳原也该赶过来了。”
刘姝默默地照做了。在排队的那几十分钟里,她在心里百转千回地想了很多事。她和柳原从前的恩恩怨怨是一笔糊涂账,一下子也算不清楚,此刻她只想带着孩子赶紧逃离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若是柳原真的肯来接她们,她就一定会跟他回去。
终于轮到安琪挂水了,这时,朱阿姨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她一见到刘姝就说道:“哎呀我一看家里没人就知道你们肯定又到医院来了。怎么,今天还是要挂水吗?”
刘姝愁眉苦脸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朱阿姨说:“哦,那老板娘你请了这么多天假要紧吧?”
刘姝说:“当然要紧,老板都不高兴了。”
白厚仁说:“不过没事,她爸爸马上过来接她们了。”
朱阿姨狐疑地说:“她爸爸?谁?”
白厚仁说:“就是柳原。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了,他说马上会过来。”
朱阿姨撇了撇嘴,望了刘姝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