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不管李从嘉,站在一边就叫上了渡船的军士再次下船,带着军士就往江宁府城赶去。
看着刘崇俊百人的背影,李从嘉坐在马背上淡然的一笑。
刘茂忠在身后就问道:“殿下,我们是去白鹭洲还是回城?”
“先去军营,然后再回城看戏。”李从嘉淡淡的说。
此时幕府山军营正在接收另外未进营的六千新兵,罗洪也在校场训练着两千水兵,天气虽冷,但整个幕府山大营好不热闹。李从嘉站在营外看着每个入营的新兵在登记过后领了新棉衣、新军服和被褥,脸上都是喜滋滋的,他就在心里一笑。
这些军用物资皆是昨日一晚从库部中调拨而来,韩熙载昨日听李从嘉派去的军士说幕府山大营明日可能就会将新兵全部募满,就急忙的将剩余的六千套被褥衣袍连夜调拨过来。不过今日这六千人还是无法全部进驻,还要再加上明日一整天整个银枪都才算是满额。
李从嘉也不进营在外边看了一会,见一切如常,这便从城北往城内赶去。
刘崇俊回到城中便砸开了宋齐丘的府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宋齐丘的儿子都绑了起来,以同样的血腥手段挑断了手筋脚筋。
宋齐丘儿子倒不是不多,只有十一个个,不过成年的有四个,但都是庶子皆不在府上,未成年的也是七个,其中就有嫡长子。相对男丁来说,宋齐丘倒是有一大群女儿,多的就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个,也分不清谁是谁。
宋齐丘这会正在宫内办公,朝中大事不是很多,只是一会他就处理好了,这会儿正在想着孙晟府上的惨象,脸上还挂着阴险的笑意。
刘崇俊从宋齐丘府上出来,就命令自己手下的百人将自己绑了起来,押到了皇宫前,在宋齐丘府上人还未到时他就已经进了皇宫。
钟蒨才得了李璟要严查此事的命令刚刚出了皇宫。刘崇俊就进了皇宫,此刻他正跪在李璟面前说着回京的原因,李璟不禁一阵大怒,他知道刘崇俊为人贪婪、为政苛刻,却是没想到他这么不长脑袋,居然一封信他就信以为真。
“你真是混账!”李璟来回的在书房内踱着步子,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朝中三番五次的发生此类事情,之前有孙晟构陷宋齐丘之事,如今又有此事,真是不能让他安心,看来必须得下狠手才能制止同类事情发生了。
刘崇俊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虽然死是死不了,但这官怕是就要到头了。
片刻间宋齐丘听了消息就跑了进来,一见刘崇俊跪在殿上,就恶狠狠的踹了两脚,才哭着喊道:“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刘崇俊挑断了老臣七个儿子的手筋脚筋,该千刀万剐啊。”
宋齐丘没有想到刘崇俊会失心疯的将他儿子的手筋脚筋也挑断,他根本就不知这是为何,正瞪眼看着刘崇俊之际,就见他说道:“陛下,宋齐丘给微臣的信还在微臣的手上,请陛下过目。”
李璟回过头看了刘崇俊一眼就叫刘贵将他松绑,将信取了过来,宋齐丘则是呆呆的愣在一边,他派去送信的家奴可是亲眼看到刘崇俊烧了信件,怎么又冒出一封信来。
也容不得他多想,信只有那么一段,若是等圣上看完质问自己怕是就一切都晚了,不等李璟看完信宋齐丘就急忙跪下告罪道:“陛下,老臣一时利益熏心,做出愚悔之事,还请陛下恕罪。”
“宋卿,刘崇俊所说都是属实?”李璟将信放在书案之上,寒心的问道。
“陛下,老臣只是一时糊涂,此时已经醒悟,还请陛下……。”宋齐丘忙说道。
李璟冷笑了一声,就将书案上的信叫刘贵递给了宋齐丘。
宋齐丘看了两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李璟在面前,他恨不得上去咬死刘崇俊。这根本就不是书信,而是当今正流行的两阕词。他知道自己被刘崇俊耍了,但也是不敢在李璟面前当面就否认刚刚说过的话,只是看向刘崇俊的目光更加阴冷。
刘崇俊不呆不傻,虽然当日接到书信怒火涌上心头,没有多想就按照宋齐丘信中所说烧了书信,可是在听了李从嘉的话之后他才知道宋齐丘把他当成枪使,既然宋齐丘把他当成枪,那他也不妨再做一次枪,不过这次的矛头指向的却是宋齐丘。
而刚刚的书信也是刘崇俊急中生智,在宋齐丘进来要圣上惩治他时,他就想到了宋齐丘为什么让他烧掉书信,便冒着欺君之罪诱骗宋齐丘上当,没想到宋齐丘还真的上了钩。
宋齐丘可谓是一世英名,却是没想到他自己点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