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宫墨离,在单亲家庭长大。因为是早产儿,母亲难产身亡,从小身体虚弱。
父亲为我取名‘墨离’寓意‘莫离’,母亲的离世和我的出世,让父亲的世界悲喜交集,终究悲大于喜,‘墨’代表一片漆黑。
父亲在无意中告诉我,身患某一妇科病的母亲是用生命怀我,用生命为宫家延续香火,也是用生命纪念她的爱情。
父亲的冷淡,儿时的我已经习以为常,看着他数十年来不自觉凝视母亲笑靥如花的遗照时展露的柔情,我想,我懂他的寂寞,更懂他的冷淡。
我的家境并不优越,父亲蓬勃发展的事业在我出生那年开始潦倒,而后再也没有起色,一直平静如水,不奢侈也不贫困。
时间让我慢慢长大,有时候觉得瘦弱的我存活于世不过是一种形式,走完就结束了。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
清楚地记得那年的那天,秋风扫落叶。
那时刚踏进高中校园一个多月,学校举办新生杯蓝球决赛,毫无悬念,体弱的我不会代表班级参赛,只能远远地做个观众。
班级男篮打得很不错,旁边的呐喊声不绝于耳,而我只是安静地看着那群成为焦点的活力少年,始终不发一言。
当时思绪随着目光飘远到篮球场外围的高壮梧桐树上,最后被全场呐喊声惊扰回神。
再看台下时,场上已是由男篮换成女篮。率先入眼的便是一个纤瘦女生投帅气三分球,而下一秒撞入眼帘的是那个女生漂亮标致的容颜,她朝着队友快速击掌,恰好往相同方向露出皎洁的笑容。[t]
自此,视线再未挪离——她的个子和身板都没有优势,却总是能灵活地控球,投球的每个动作都迅猛而帅气,且精准无误。
身旁不断有男生对着真正属于全场焦点的她兴奋鼓劲,而我不知不觉加入他们的阵列,有些振奋,又有些焦灼。
一场球赛下来,她所在的班级几乎毫无悬念赢了。
同班男生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她是我们这一届的女神,典型的美女兼才女——连跳sān_jí、家世显赫、成绩优异、容貌出众……
如此种种赞叹倾慕飘散在耳边,在落叶知秋的那个时候莫名伤悲。
我,安静地淹没在散场的人群中,穿过偌大的篮球场,途经那棵与教学楼后墙相依相伴的梧桐树下,又看到了她,还有她的女伴,以及一个发型炫酷的瘦高男生。
见此情况,我不自觉地走进一个拐角,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第一反应告诉我,那个男生肯定要告白。
我知道那个男生,轮滑社的学长,外表出众,富家公子,但高调行事的同时有着相当的傲气。
果不其然,那个男生傲然开口,声音尤为嘹亮:“那个穿黑衣服的,爷看上你了。”
话音刚落,我注意到她和她的女伴衣着一黑一白,面容精致的她将单调的黑色外套穿出了不一样的冷艳,衬得肤如凝脂,里衣是刚刚来不及换下的红色球服。
接下来,她冷冷地用眼角扫了眼那个拽着一脸的男生,似乎不屑说话,只是双手轻抬,很快把黑色外套脱了,相当冷酷地扬长而去。
那个男生明明是想要耍酷,最终几秒时间萧瑟在秋风中。
看着几片落叶砸在他僵硬的身上,盯着那抹纤细艳红背影远去的我淡淡笑了。
当时对她的第二印象是真有趣,要是我,我应该会再说‘穿红色球服的,我喜欢上你了’,看她如何应对……
刚想到这里,我微微一愣,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绝色冷艳的女生了。
这是青春的悸动,往往只消一眼,便是猝不及防,美不胜收。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开始有了重心,尽一切可能默默关注她。
没错,就是默默,除了有一张不错的脸之外,我没有资本叨扰无比优秀的她。
跟同级很多男生一样,我知道她的大概情况——有一个同样智商超群且外貌绝色的哥哥,兄妹俩同样是风云人物;经常翘课,名列前茅,望尘莫及……
我还知道,跟她表白送礼物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成功的。对此,我除了欣慰,更多的是苦涩。
我对学习不再吊儿郎当,插足这对兄妹俩的排名。我在想,名次恰好在她之上,她应该会记得我这号人物……
高中两年就这么转瞬即逝,关注她的动向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即便她来学校的时间慢慢减少。
高三那年,大伙没有刚进校园时的聒噪,又来了一个校园风云人物,同样是美女兼才女,只是风格不一样,学校的两大女神相当熟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父亲要送我去美国,毋庸置疑的命令,他只告诉我这是他的心愿,最后的心愿。
父亲说得决绝,最终他眸底的那份温情让我有了恻隐之心,在几个彻夜难眠的晚上后,我决定答应父亲十多年来唯一的要求。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给暗恋了两年的她写了一封情书。其实我有想过给她送别具一格的礼物,但知道她什么也不缺,最后选择了最原始的表白方式。
写了好几页纸,把我对她的关注和爱慕滔滔不绝地写出来,文思泉涌。然而,最终换了一张纸写了‘赫连伊,我喜欢你。宫墨离。’十个字。
隔天放学,想要直接给她递情书的我在她必经的楼梯口徘徊了许久,内心忐忑难安。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撞上一个形色匆匆的女生,当我看清对方模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