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29日星期日晴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但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回想今天的种种经历,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渺小,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人生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我真正地了解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早上九点多钟,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北京,却接到陆明的电话,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陆明说,今天黄玲玲在转移的途中,被不明人物袭击,正在医院里抢救。
我问清了医院的地址,便匆忙打车过去,一看究竟。
大老远,我就看见陆明的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慢慢地朝我走来。等走到近处时,我才发现他面沉似水,满脸的严肃。
我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他先是四周看了看,然后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压低了嗓子,说道:“情况已经稳定了!”
“如何?到底怎样?”我有些着急。
“黄玲玲的身上一共四处刀伤。”他从档案袋中抽出了几张照片,指着靠近胸口的一个刀伤,然后看了我一眼,语气沉重地说道:“有人在蓄意谋杀她!”
“不会吧?”我大吃一惊,接过照片,低头仔细地看着。
陆明黑着脸,没有理我。看他的神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喂了两声,见他依然没有反应,就用肩膀扛了他一下,调笑道:“哥们儿,放松一点儿。多大的事,不至于这样吧!”
他被我撞得一个趔趄,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又从档案袋里拿出另外的一沓照片,塞到我手里。
照片上是一把刀的图像。从照片上刀周围物体的成像比例来看,这把刀约长十五厘米。刀刃最少有十厘米,而刀刃的一半儿全部沾满了红色的液体。看得出来,那是血。
“这就是刺伤黄玲玲的凶器?”我拍了拍照片。
陆明点了点头,紧皱着眉头说道:“这把刀,是我的!”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这把刀是我的!”
我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吧?
陆明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膜。一时间,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整个人如晴天霹雳般愣住了。
陆明伸着右手不断地在脸颊上搓揉着,神情有些奇怪,语气苦涩地说道:“没错。这把刀的的确确是我的。”
“怎么可能!”我这才转过思维,大声叫道。
陆明的表情更苦涩了,隐隐还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失望。
“这把刀,是我送给杨泽的!”
杨泽?那个变节的卧底警察!
“什么!?”我又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低头翻看着手中的照片,问他道:“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陆明摇了摇头,把我手中的照片抢了过去,从中抽出一张刀柄特写的照片,指着对我说:“你看看这个刀柄,上面是不是有xyz三个字母?”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照片里,那刀柄的中央位置有着三个隐隐约约的字母。
“这是当初我刻上去的,是小杨泽三个字的拼音缩写。”陆明又把照片塞给我,顿了顿,又叹气道:“那是他跟着我的第一年,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刀有可能重样儿,但字母是绝对不可能的。”陆明的神情有些激动:“就是这把刀!就是这把刀!”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把档案袋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然后将所有的照片都放进档案袋里,然后用档案袋轻轻拍打着他,嘴里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他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从走廊拐角处有一个警员向我们这边走来。他走到陆明的身边,低声和陆明说些什么。
陆明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着头,然后在那个警员的耳边交代了几句,待那个警员又折身回到走廊拐角后,他才转回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怎么了?”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黄玲玲醒来了。她要求见你一面。”
“见我?”我有些奇怪:“我又不是警察,她见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陆明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直接拉着我就朝病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嚷道:“帮帮忙!你好事做到底吧!拜托!”
说完,他似乎是怕我拒绝似的,又补充道:“再说了,她毕竟是你的病人,你可要负责到底!”
听到他有些蛮不讲理的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嘴里道:“ok,我去,我去!靠!你别推我行不行?”
其实,就算没有黄玲玲的这个要求,我也一定会主动提出去看她的。
我知道,黄玲玲被袭击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偶然的,也许,她向我隐瞒了什么。而这些被她隐瞒的事情,也许才是她自杀行为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觉,我又想起了昨天的那种感觉……
从昨天开始整理黄玲玲的档案时起,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直盘旋,挥之不去,那就是我和她谈话的程度不深刻。虽然从表面上看,她是由于缺乏爱,从而堕落,最后入狱,然后因轻生而自杀的,逻辑很通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本来我认为是自己的不自信和敏感所造成的,但现在又突然发生了袭击事件,让我心头的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由于昨天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