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的问题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我就又坐回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字条,来回翻弄着。
“转移当天,陪护的警员又正巧被调离了应有的岗位,这根本就是玩忽职守的,是谁在发号施令?难道又是巧合?”
我一边思索着他提出的问题,一边想着黄玲玲的事情,再加上陆明此刻的表现,我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你是说,警局里有涉及黄玲玲案件的高官?”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恐怕就是这样的。”他苦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杨泽,他到底是哪一边的?”我有些疑惑。
“哎!”陆明站了起来,摇了摇脖子,轻轻地用右手按住太阳穴揉动着,嘴里还无奈地叹气道:“我不清楚。”
“xx的!”他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本来以为,根据杨泽留下的线索,会让我们看到事情转机,可就现在的分析结果来看,我们连他究竟是黑是白都不清楚,再加上这件事情有可能牵扯到警局里的高层,就更加难以展开后续的工作了。
“就这样放弃吗?”我松开字条,任凭它飘落在地上,然后有气无力地坐靠在沙发背上,喃喃自语道。
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叮铃铃~”传来一阵手机的响铃声。
我掏出手机,却发现并没有来电,正在奇怪时,发先旁边的陆明已经开始通话了。
这个贱(人),居然和我设置了一样的铃声。我暗骂一声,不再理会他,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耳边传来陆明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听动静,他是在一边走动,一边通话的。
“是的,好的……,是。我知道。再见!”听见他说了句再见,我才睁开眼睛,开玩笑地问道:“哪个美女呀?”
他的神情越发地苦涩,咧着嘴,勉强笑道:“是我们局长。他通知我,由于黄玲玲的意外事件,需要对我进行调查,暂时停薪留职,放长假。”
我猛地从沙发上做了起来,看着陆明。我们双目相对,同时苦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身体累了,还是心理累了,我突然很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于是,我和陆明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回家。
陆明显然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我。
我回到表妹的家里时,表妹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哥,你回来了!”见我回来,她一下子蹦了起来,对我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破案的?是不是有危险?”
我今天心情本来就够糟糕了,还哪里有心思去搭理表妹,随意地摆了摆手,有些埋怨地说道:“别烦我了!”
“哦。”表妹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回沙发,开始一心一意地看电视。不到五秒钟,她又转过头来,问我:“哥,你确定不要我烦你吗?”
“确定!”我闭着眼睛,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可是,今天有件奇怪的事情啊。”表妹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是给你的!”
“什么?”我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了。”表妹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摆了摆手,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
“少废话!”我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拉着脸,语气严肃地问他。
“哼!没意思。”也许是我的表情吓到她了,又也许是我直接关掉电视机引起了她的不满,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带着明显的情绪狠狠地扔在沙发上,转身回自己的卧室了。
我顾不上和表妹道歉,急忙展开那张纸。
短短的十六个字:“林催眠师,做好本分,少管闲事。好自为之!”
看着这张用电脑打印出来的纸张,我皱紧了眉头。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是黄玲玲口中的“他们”吗?能查到我现在正在做的事,又查到表妹的家里,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
如果他们要对表妹不利,那我该怎么办?再说,我在广州唯一的关系,就是陆明,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力来管我?
“他们”好快的速度呀!我和陆明仅仅是开了个头,什么实质性进展都没有,就已经被堵得无路可走。“他们”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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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记写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录音笔里的剩余空间已经不多了,仅仅能再存储20分钟的录音。能删除的我都删除掉了,剩下的这些,全部是必须保留的录音资料。
难道,连老天都知道我已经山穷水尽,特意让录音笔都在提示我,要放弃吗?
好吧,“他们”赢了。
即然这样,那我决定放弃。不为自己,也为身边的人。
2005年5月30日星期一多云
买了南航次日上午11点的票,预计下午14:10分到北京。
和陆明喝得酩酊大醉。
看了看昨天日记的结尾,很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
明天就要离开广州了,黄玲玲的事情也和我没有关系了。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
下午三点多,我又来到了黄玲玲所在的病房,向她说明了一切。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我不敢直视着她,眼睛瞄着床单,低声道歉。
“呵呵!”她的情绪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