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结束了。
我满怀心事地回到北京,开始我的正常生活。每日里就这么千篇一律地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跟无数个往常一样。空闲了,就看着太阳升起与落下,看着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如果说硬要找出些和以前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我看手机的频率比以前更勤了。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新换手机的缘故。
我知道,其实,是因为我一直在等待一个结果,一个审判李建强的结果。
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陆明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毫无例外,李建强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得知这个结果,我再一次想到了黄玲玲的故事,想到了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故事,想到了她给我倾诉的故事,想到了近期所有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
等这一系列的琐事全部完成后,我专门抽出时间飞到广州,和陆明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讨论。
期间,我们提出了许多假设,也得出了许多结论。但有一点,我们存在着共同的看法。那就是,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整个事件的方向。
和我通电话的神秘人,一定是个玩心理的高手,从我在北京接到第一个神秘人的电话时,一直到第二个联系人,他们的口中就没有主动说过“视频”这个词。
一切都是我在自以为是。
还记得第二个人告诉我说第一个联系我的神秘人因泄露组织秘密而被处决的事情吗?
事后,我还专门调取了那天的电话录音,来回播放了许多次,只发现了三处疑点可以算是疑似“泄露秘密”的地方。
其一,就是那个人主动要求我参加“组织”。我想,无论是任何形式的社团,都不会漫?所以,我能肯定的是,神秘人的这个举动一定是带着某些目的,但究竟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其二,就是他口中的“天大人”。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个“天大人”就是师父。如果这一切又和师父有关系的话,那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让我加入“组织”,是不是也是因为师父?
其三,就是两个神秘人都提到过的“我们大人”。从字面上看,这个人在“组织”里至少是和“天大人”处于平级的大人物,甚至地位还要更高。他为什么会关注到我?
综合以上的疑点,我和陆明又进行了系统的分析,确定了整个事件的关键点,那就是我的师父。
而这一切推断可能性的假设前提,则是来源于我和神秘人最后一次通话时,他所提到的“问你师父好”这句话。无论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都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和师父有关。
我问过师父有关“天大人”的事情,但师父却没有丝毫的透露。虽然我问话的时候他面不改色,一切正常,但直觉告诉我,师父的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
陆明提出了一个假设,可以让整件事情合理化。这也是我们讨论过最接近真相的假设。
师父曾经是“组织”里的大人物,后来因为不知的原因而退出,但现任的“大人”出于某些理由,仍需要师父,但师父已然退出,他们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如果这一点可以成立,那么以后的所有疑点就都可以说得通了。
黄玲玲事件的“视频”,只是“组织”讨好我的工具,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我也可以分析出他们的心理。
从最初我来广州接手黄玲玲案件,到接到警告,这是在“组织”不清楚我是师父弟子的情况下发生的。直到聆讯会上,在师父的默认下公开了我的身份,他们才意识到得罪了“天大人”的弟子,于是开始补救措施。
补救的最好切入点,就是黄玲玲。他们早就知道我在为黄玲玲做心理辅导,为了讨好我,他们决定给黄玲玲减刑,才杜撰出“视频”这个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想,他们一直没有提及“视频”也就是这个原因。
这样一来,我二次来广州刚下飞机时拿到的铂尔曼酒店vip房卡,在凯丽宾酒店里总经理的无事献殷勤,到李建强被绑又被放,小万警员的意外身亡,以及张峰的莫名自杀,都是他们讨好我的手段,只是想让我在拿到“视频”的过程中顺利一些。
小万警员是因为语言上得罪过我,被“组织”抹杀,这在神秘人的口中已经得到证实,但至于杜诚只是和我打个招呼,却为什么同样被杀害,他们却没有告诉我。还有李建强,他们为什么要限制他的活动?
在李建强和黄玲玲二次见面之后,我还和李建强有过一次谈话。
从谈话中,我了解的几个事情。
第一件事情,他家里的那场火,其实就是他自己放的。据他的话说,当初莫名其妙被人绑了,他心有余悸,害怕自己无意中得罪过谁,便想到了逃避,所以干脆一把火烧掉自己的房子。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他懦弱的性格和胆小怕事的一贯风格。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和他约好去见黄玲玲的当天上午,他迟到了很久,原因竟然是他在找周小伟的尸骨!
放火过后,他才想起当年的事情,但房屋被烧成废墟,虽然他记得当初埋尸体的方位,但现在没有了参照物,再加上事隔多年,也就不容易找到。他没有找到,最终却被清理现场的消防员翻了出来。
不是这样,他杀人的事情也不会败露出来。这一切的起点,居然就是因为“组织”的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