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我看着刘吉福,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此刻看来,那个高墙耸立的楼房,代表着禁锢和失去自由的北京监狱,反而成了我暂时的避风港,而外面的花花世界,却犹如一个更大的但又无形的监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好吧。”刘吉福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尚未打开的啤酒,拿起子打开,朝我递了过来。我顺手接过来,他也已经另开了一瓶。
“来,林先生,干杯!我预先祝你旗开得胜!”刘吉福举起酒瓶,朝我示意了一下。
“呵呵!希望吧!”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和他碰了一下,就开始牛饮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公统统给消灭掉一样。
“叮铃铃……”一阵儿老式摇号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刘吉福的手机。
果然,我看见他放下手中的酒瓶,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款黑色的翻盖儿手机,先是看了一眼屏幕,随即脸色稍稍一变,翻开盖儿,凑到耳朵边上。
“喂?怎么了?”刘吉福的声音很急促。
“嗯,嗯……哦,好……知道了。”电话里听不清楚,只能见刘吉福轻轻地随声附和着,脸上面沉似水,阴沉的可怕。
刘吉福挂上电话,然后直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林先生!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刘吉福沉声说道。
在刘吉福接听电话的过程中,他曾很小幅动作地瞥了我一眼。正是从他的这个动作中,我推断出他的电话内容可能与我有关。所以,在他这样开口说话时,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并不是特别吃惊。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林先生,刚才是我在监狱里的线人打来的电话。”刘吉福好像有些为难,欲言又止,说话也吞吞吐吐,语焉不详。
“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我压低着嗓子,带着催眠式的语气对他说道。
“是赵永新。他那边的人已经提前发力了!”刘吉福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地说道:“这帮孙子!太他妈阴险了!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怎么了?”我的心莫名一紧,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他们打算在全国发出通缉令,说你越狱,格杀勿论。”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
“林先生!你先别激动!这事儿现在被我们的人压着呢,还没有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刘吉福急忙安慰了我一句,补充道:“现在只是在监狱内部里小范围地开始通告。”
我紧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思量这里面的用意。
刘吉福不知道我的心思,见我脸色不大好看,就又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我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他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只是焦急地看着我。
我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问他道:“通告上,用的是我的真名?”
“是!”
“事由?”
“跟事先资料上的一样,因为贩毒。”
“哦。”我不动声色地把右手放在脖子上摸着,然后顺手往下滑去,趁解开衬衣的扣子之时,用大拇指和食指碰了碰扣子,心里顿时有了决定。
“刘吉福,我问你一下,我们现在能不能在小幅度范围内,用我们的真实身份去和他们谈判?”我问道。
“谈是可以谈。不过,林先生,我们现在处于被动局面,手上也没有什么砝码呀!”刘吉福有些苦恼地说道:“要知道,他们现在敢这样做,就是想提前搞坏你的名声!”
我笑了一下,重新坐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并拿着酒瓶喝了一口酒,摇头晃脑,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嘴里还明知故问地道:“怎么说?”
“哎!林先生,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呀!”
刘吉福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有了很关键的证据,而且心中早已经笃定下来,所以才显得气定神闲,还以为我没有看清楚局势,便急忙开口,给我分析了起来。
“他们以你的真实名字和身份发布通缉令,一旦被民众知道,别的不说,最起码你的口碑就一下子毁掉了呀!”
“要知道,我们‘组织’的领导人,都要有一个身份显赫的公共形象,如果就这样被他们得逞了,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以这个做文章,向‘组织’申请撤销你的候选人资格!”
我一边听着分析,一边暗自冷笑着。
刘吉福的分析,和我刚才自己想到的差不了多少。不说别人,就赵永新一个人,他也是从头开始就没安好心!
我再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卑鄙的人性!
刘吉福说到过的情况,我自认为还是最好的情况,说不定,他们会赶尽杀绝!不,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
我的眼神随着刘吉福的话慢慢地冷了下来。等他说完,我已经再一次喝光了一瓶啤酒。
我把空瓶放在桌子上,看着右手上的伤痕,突然用左手大拇指使劲儿在伤痕上按了一下,刹那间,伤痕处便传来一阵儿刺骨的疼痛感,随即,伤口处本已快凝固起来的血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流血就流血!别人流,好过让自己流!我的心性又一次蜕变了。
如果说,之前我的心性还有些犹豫不决,那么现在,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完成了变化。恭喜赵永新,恭喜他们!既然想玩儿,那我们就玩儿个大的吧!
我的心理慢慢地开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