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兴趣!”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中断定一定是哪个熟人在和我开玩笑,便随意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在挂断电话以后,我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声音是谁,但这并不妨碍我挂断电话的坚决。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有着极强的好奇心。一来二去,他们找我的方式也从最初的正常通话变成了故作神秘,来吊我的胃口。
开始时,我由于好奇还不断地上当,遭到不少人的嘲笑,后来慢慢地习惯了,我也总结了一套对付他们的方法,就是不管他们再如何装作神秘,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都不理会,直接挂断就是了。
还有一点,老朋友们,拿我的好奇心开玩笑时,也都是打我诊所的固定电话。如果他们打我的手机,这样我就能从电话号码上判断到底是谁了,他们也就失去了最初的乐趣。
就像刚才这个电话,又是故作神秘地和我开玩笑,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他浪费时间的,对不对?再说,我朋友那么多,一时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的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的话,自然会再打来的。
果然,没有多久,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按着免提键,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等对方开口,就大声斥道:“别装神弄鬼了,老实交代!”
既然敢和我开玩笑,就一定是我的老朋友。对于老朋友,我不客气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都知道我的脾气。
“呵呵!”还是刚才那个男人的笑声:“我真的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是有关黄玲玲的!”
听到前半句,我就已经伸手准备挂断电话,同时对这个再次整蛊的老朋友心怀愤懑,但当我听到后半句时,呆了一下,原本准备挂电话的右手径直拿起了话筒,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黄玲玲的事情?”我用左手悄悄地拿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启动键,又放在电话旁边,打算录下这个男人的声音。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男人还在讨厌地笑着:“重要的是,我们想和你做交易!”
“什么交易?”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黄玲玲的手上,有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
男人刚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是“他们”!我飞快地动着心思,一边琢磨着现在的局势,一边听着男人的话。
“你是她信任的人,我们需要你去和她拿到这些东西,我们则会帮助她减刑,甚至无罪释放都可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嚣张。
“东西?”我忍不住讽刺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些下流的见不得人的视频?!”
“林先生!我们现在谈论的重点不是这些吧?!”可能是被我赤裸裸的话语刺激得有些尴尬吧,男人的语气也色厉内荏起来,急忙转移了话题:“你感兴趣吗?”
我又冷笑了一声,问道:“说吧,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帮我们要东西,我帮黄玲玲减刑。”
“可笑!”我打断了男人的话,反问他道:“我凭什么帮你?再说,我有什么好处?”
“呵呵!林先生,你想要好处?”男人笑道:“让你加入我们的组织,好吗?”
听到男人用到了“组织”这个词语来形容,我不禁又转起来心思。
“你是个很有前途的人,考虑一下吧。我说真的。”男人居然不再和我提交易的事情,反而一再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想我加入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组织的基本情况吧?”
在说到“组织”两个字的时候,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呵呵,等你加入组织,我们会告诉你的。现在,请告诉我,接受这个交易吗?”男人应该是听出了我刚才话中的关键,很巧妙地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我暗骂了一句,也不再纠缠于这些文字游戏,直接说道:“我不保证可以成功,但我会尽量。”
“有林先生这句话就可以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友情提示一下,你可是个催眠师,呵呵!就算——”
“放屁!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我打断了男人的话,左手直接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旁边的录音笔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就在我的大脑中感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感的同时,耳朵里也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怎么会呢。林先生,你可是天大人的弟子,我们大人可……”
“天大人?”我不由自主地轻轻问出声。
“咳咳!”男人似乎是发觉到自己不经意间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再等我继续发问,就直接说道:“林先生,就这样吧,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感觉中,刚才那个男人在挂断电话前的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慌乱。
我放下电话,把录音笔保存,然后关掉。因为是在诊所办公室,我并没有直接用录音笔播放刚才的录音,而是用数据线把录音笔连接到电脑上,然后才开始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内容。
整个录音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除了他最后不经意间提到的“天大人”。
他是在说师父吗?
我突然想起,在前不久的聆讯会上,师父出现的时候,有几个就称呼师父为“大人”的。难道那个男人口中的“天大人”,就是在说师父?
师父的名字里并没有“天”呀,难道是代号?还是这个“天大人”只是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