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和陆明确认了一遍。没错,是李建强的地址。
难道是老天在玩我吗?怎么和我有关系的陌生人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组织”,但又摇摇头否认掉了。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来不及想太多,把情况告诉了陆明。
陆明也一副意外的表情。我们相视一眼,决定立刻去现场看看情况。
陆明开车载着我,我们很快就赶到了火灾现场。
情况不算特别严重。
虽然发生火灾,但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由于李建强的房屋是单独的一间,地方也很偏僻,并没有牵连到周围的大楼。事情并不大,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
陆明在不远处招呼我过去。远远地,我就看到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消防队员。待我走近时,陆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认识一下,刘华。刘华,这位叫林月梧。”
那个叫刘华的人微笑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我也只是简单地冲他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过头,趁周围其他消防队员收拾东西的空档,我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没有烧死人吧?”
刘华肯定地点点头,告诉我说,这只是一间空房间,并没有人员的存在。
听到这个消息,我稍微放下心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只要人没死,一切都好办!
待连消防员也撤离现场后,陆明提议我们三人一起去坐一坐,但被我婉拒了。
我告诉他们,我想在现场待一会儿。刘华不了解我,听到我的话,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但陆明不愧为我的死党,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告诉一声保重就拉着刘华走掉了。
看热闹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呆呆地站在现场,看着满地被火焚烧后的残迹。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过往的行人也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站着看一会儿,然后走开,接着是下一批,站定,走开……
空气中还时不时地弥漫着一股烤糊的怪味儿。
我站得有些累了,便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我的本意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带烟,想点上一根提提神,但手却不经意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是有李建强的联系号码的,便急忙拿出手机,照着号码打了过去。
“喂?”手机通了。我挺得出来,正是李建强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肚子里突然涌出一阵邪火,语气也严厉了起来:“你家被烧了,你知不知道!”
“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惊慌,不等我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无论他现在在哪里,一定会马上赶回来。于是,我便多走了两步路,在通往他家的路口处等着他。
大约十分钟,李建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见到我站在路边,他的表情从紧张变成了兴奋,直接开口问我道:“领导,是要带我见玲玲吗?”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都是什么人,房子都烧没了也不问,反而一直在关注见黄玲玲的事情。难道见黄玲玲在他的心里比自己的房子还要重要吗?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心里对他的评价稍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也就不像刚才一样冲了:“这事儿先不急。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你的房子被烧了?还有,你从哪儿跑过来的,怎么不在自己的家里?”
我一边说,一边和他朝他曾经的房间方向走去。等我问完自己的问题,我们已经站在了废墟的前面。
李建强气喘吁吁地擦着汗,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烧就烧了吧,反正没啥值钱的东西。再说,这地方马上就要拆了的。”
见他这个房屋的主人都毫不在乎,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他又问了一遍何时见黄玲玲的问题,让我找理由搪塞了过去,只是告诉他这几天不要乱跑,随时等我的电话,就胡乱地把他打发走了。
回到陆明家,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列出一个计划大纲,将种种可能性全部分析一遍后,就开始写完今天的日记,准备休息。
明天,是时候去见见黄玲玲了。
2005年8月4日 星期四 阴
“来了呀?”黄玲玲见到我,就笑着问了一句。
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不错,应该是受到减刑这件事情的影响吧!
昨天想好的开场白在我嘴里转了半天,却没有说出口。我有些担心,怕自己今天的行为会扰乱她的情绪。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谢谢你。”她对我道谢。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我又转动了几圈心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了?”
听见我问她,她叹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绕交叉在胸前,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苦笑的神情说道:“还行吧!”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不妥。无论如何,你居然问一个在监狱里服刑的人的感觉,不觉得奇怪吗?
好在黄玲玲并没有介意,或者说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反而自顾自地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政府的教育下学习法律,总算是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有多傻了!”
她放下双手,右手撩了撩额头前的刘海儿,又是一阵摇头。
听见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