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种可能性,我猛地回头,一言不发地盯紧了赵书忠,观察着他,同时身体微躬,摆出防御的姿势。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已经因为紧张而全部竖了起来。
我看到赵书忠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不好!我暗中大叫了一声,急忙朝着田鹏飞的方向喊道:“别看他的眼睛!”
在我发现异样而警告田鹏飞时,情形已经太晚了。这时的田鹏飞置若罔闻,脸上的迷茫越发地浓厚,那神情,像是一个木偶。很明显,他连我刚才的叫声都没有听到。
我气急败坏地瞪了赵书忠一眼,心里有些愤怒,也有些慌乱。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我准备出手夺过自己刚才交给田鹏飞的档案袋,不料,我刚来的他的身边,后脑又传来了赵书忠的声音。
“保护好档案袋,除了我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碰它!”
在这句话说完之时,我已经扑向了档案袋,但田鹏飞居然一个闪身,避了过去。
我扑了一个空,知道已经无济于事,便心如闪电般涌出了一股念头,就急忙停止了动作,愤愤地瞪着赵书忠,也不再顾及他身上的气势曾经给我的巨大压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骂道:“你还要不要脸?!卑鄙!无耻!我x你的!”
“放肆!”赵书忠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愤怒,应该是被我的话激起了怒火。
“呸!”我向他竖起右手中指,狠狠地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嘴里也急不择言地赤裸裸地辱骂道:“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种儿!你们父子两个都他妈是贱(人)!大贱(人)!”
说完,我举起面前的椅子,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一把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借此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当然,这只是顺便而为。我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转移一下视线,希望可以引起田鹏飞的觉醒。
我砸烂椅子,装作怒火难平的模样,四处瞅了几眼,大步走到田鹏飞的面前,又举起一张椅子砸了下去,然后装作因动作太猛而脚下一滑,踉跄着朝田鹏飞撞去,在抱住他的同时,我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田鹏飞!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一般来说,催眠的过程必须是要保持绝对安静的。通俗来讲,就是催眠的环境不能超过25分贝。而现在我的样子,十足的气急败坏加歇斯底里,分贝值绝对高达80以上,在田鹏飞并未完全进入催眠状态下,我是有机会让他再次清醒的。
我一边在田鹏飞的耳边轻语,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由于受到外力的干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慢慢地有了焦点,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硬。这正是开始复苏的迹象。
有门儿!我暗喜一声,猛地推开他,然后又死死地指着旁边早就一脸呆滞的赵永新,大笑着骂道:“哈哈哈!我以为你就是世上最无耻的人,没想到,你老子比你还要极品!”
赵永新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居然忘记了搭话。
我呼呼地喘着粗气,又退后两步,再次来到田鹏飞的身边,趁机又摇了摇他。
此时,田鹏飞的催眠状态已经被我接二连三的吵闹给彻底带出来了。
“怎么样?你没事情了吧?”见他醒了过来,我也不再做戏,急忙问他道。
“我没事儿呀!?”他的表情像是刚睡醒一样,先是答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四处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咦?我刚才——”
“你刚才被人无意识地催眠了!”我截住他的话,把他手中的档案袋拿了过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现在没事儿了!今天又些意外,很抱歉。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闭上眼睛就好!”
安慰了田鹏飞几句话,我把他带到距离门口很近的地方,然后叮嘱了他一下,便转身朝主席台的方向走去。
走到赵书忠的面前,我先是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然后整了整衣领,脸上露出谦卑和不好意思的神情,朝赵书忠鞠了一个躬,在心里咒骂不已的同时,嘴里却道:“对不起,赵先生!我这是下下策,迫不得已!如有得罪,请您见谅!”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奉承,连我自己都快被恶心地吐出来:“师父常跟我说,赵先生是个很厉害的前辈!说有机会一定要让我和您学习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子的无理吧!”
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口是心非。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纯粹是在扯淡。但是,我就是要让赵书忠吃下这个哑巴亏!
看他没有反应,我又朝他鞠了一躬,然后放慢了语气,轻轻地拍着档案袋几下,笑着看着他,说道:“这个袋子里,有一些我搜集的资料。这些资料放在我手上,我才安心一些。您说呢?”
赵书忠的眼神有些深邃,盯了我几秒钟,突然笑道:“呵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爸!他明明就是——”赵永新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你给我住嘴!”赵书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眉宇间也似乎有了真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赵永新张了张嘴,把脖子缩了一下,悻悻地呆站着,一动不动。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忿忿地瞪着我,咬牙切齿。
“哎!”赵书忠有些感触似的摇了摇头,看了看赵永新的表现,又看了我一眼,叹气道:“老鬼有个好徒弟呀!”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