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大,雨点小。
原本以为梁天成要把这帮人都给灭了,可谁知,梁天成却是拉着辉哥,推开半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辉哥心里忐忑难安,却一点都不敢反抗,脸上还得陪着笑,心里却把惹祸的小弟给骂个半死。你特么招惹谁不好,竟然给老子惹了这么个煞星,这不是要老子到命吗?等回去,老子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进了门,梁天成四处打量。
三间‘一面青’的瓦房,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收拾的干净利落,规规矩矩。
一面青,在早些年算是不错的房子了,指的是老旧的土坯房,前面朝阳的一面,用青砖重新修缮过,从正面看,就好像是大砖房一样。一所房子四面墙,只有前面是青砖砌筑,所以叫一面青。
房子不大,但菜园倒是不小,葱葱郁郁,栽种了不少蔬菜。黄瓜、茄子、番茄、豆角……等等,是应有尽有。
远处的墙边,还有几颗高大的果树,上面硕果累累,只不过还未到成熟的季节,肯定是又酸又涩。
靠近窗户的木栅栏下,有一大片葡萄架,两位老人,正在葡萄架下,拔草、锄地。
“大爷、大娘!”梁天成很亲切的喊了一声,可老两口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埋头摆弄地面上的低矮植物。
“大哥,他们听不见,你先进屋坐吧。”甄婉儿走过去,在二老的肩膀上拍了拍,指了指梁天成几人。
老头和老太太一愣,随即热情的招呼道:“你们都是丫头的朋友吧?快进屋坐,都晌午了,丫头快去烧火做饭。”
梁天成赶忙走过去,和甄婉儿一起,亲切的扶着两位老人,进了屋子。随后,不顾老太太的阻拦,硬是扎起围裙,下厨炒菜。
陈狗剩明白,梁天成这是有话要和甄婉儿说,也帮助拦住老太太,扯着脖子大声跟这老两口亲切的‘聊’了起来。
说是聊,其实他大部分都是用比划的,因为这老两口的耳朵太背,听力太差。
雍花雨终于把承影剑了收起来,让陈狗剩很纳闷,这妞儿的剑和大哥的刀一样,怎么就藏得严严实实?他偷瞄了半天,也没能找到。难道……
陈狗剩的眼睛忍不住下移,却引来雍花雨要杀人的目光,吓得他赶紧非礼勿视,再不敢多看这女杀神一眼。
最尴尬的是辉哥,从进门开始,他就跟小学生一样,在板凳上干坐,梁天成不让他走,他也不敢走,可留在这儿,又插不上嘴。
陈狗剩满嘴跑火车,那汉奸头型,一看就是个奸诈的货,辉哥可不想招惹这种货色。而雍花雨虽然倾国倾城,但他连多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搭话就更不敢了。
现在,他对梁天成更加忌惮了,也更加肯定,梁天成绝对是一个超级强悍的大人物。这一点,从他身边女人的质量就能看出来。
雍花雨自然不必提,这种完美的女人,他连见都没见过,要是梁天成没本事,能让这种女人跟随?还有甄婉儿,果然如他小弟说的那样,虽然破了相,但依然能看出,她曾经也是一个大美女。
唉,以后,得收敛点了,人外有人呐……
厨房,梁天成把锅盖盖上,在围裙上擦擦手,就在烧火的甄婉儿面前蹲下来,问道:“婉儿,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又是怎么回国,来到这里的?”
甄婉儿的手停顿下来,低下头沉思半天,才缓缓道:“当时,四周都是炮火,我们被轰炸得分散开,我侥幸跑到河边,可这时,一颗炮弹在我不远处炸响,弹片划花了我的脸,还割断了我左脚的脚筋。”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已经在一艘渔船上了,救我的是一对父女,我在他们的船上养了一个月,才算把伤养好。”
“随后,我辗转到了边境,上了一艘偷渡船,回到了国内。我也想跟你们联系,可我现在,几乎是半个废人,找到你们又能干什么?所以,我就乘船一直沿海来到东北,又沿着河,来到这个宾县。”
“在县城,我遇见了买菜的老两口,我看他俩无依无靠,但心地都非常好,不嫌我丑,也不嫌我腿残,还让我在他们家住,我就留下来。”
甄婉儿苦涩道:“其实,这种生活也挺好的,我现在这个样子……”
梁天成冷声道:“就因为你的脸花了,腿瘸了,就把仇都忘了?”
“我没忘,可是我……”
梁天成扳住她的双肩:“告诉我,就算你的腿瘸了,你依然不比任何人差,你依然是那个坚强勇敢,永不退缩的七妹。”
“可是……”
“嗤啦!”
梁天成一把扯开胸襟,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在他的左胸口,一个两指长的刀疤,还有一个圆形的疤痕。甄婉儿知道,这是子弹留下的。
“就是这颗子弹,要了二愣子的命,也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次任务,更是差点要了我们七个人的命。”梁天成的面孔扭曲,显得狰狞恐怖。
“我们的任务是保密的,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谁知道?”
甄婉儿失声道:“你怀疑,我们之间有内奸?”
“不,我怀疑的不是你们。”不等甄婉儿再说,梁天成已经站起来,缓缓整理衣襟:“已经死了二愣子,单单只是他的仇,我们就一定要报,婉儿,你难道想让害我们的人逍遥法外,甚至还在嘲笑我们是白痴吗?”
“大哥,我错了,我跟你走,哪怕是当炮灰。”甄婉儿不再犹豫,眼神中也是怒火熊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