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白刚转回身,脖子就被一只大手掐住,被高高举在半空。双脚离地,脖子上的大手不断收紧,让他吸不进空气,也呼不出任何声音。
梁天成的身上,杀气弥漫,目光冰冷的盯着面孔扭曲、痛苦不堪的乔慕白。
女人,就是梁天成的逆鳞,触者即死。更何况,傅君璧是被他视作亲妹妹一般的女人。
他虽然不是梁家的骨血,但是,梁老抚养了他十几年,传授他功夫,连家传的虎翼刀,都传给了他。
傅君璧,是梁老的亲孙女,是梁家唯一的骨血,要是她在自己身边出事,梁天成都无法原谅自己,更无颜面对抚养自己十几年的梁老。
滔天的怒火,让梁天成失去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捏死这个肮脏龌-龊的卑鄙小人。
看着乔慕白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嘴大张着,无法合拢,舌头耷拉出来,眼球凸出眶外,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可这一幕,梁天成就像没看见一样,依然在收紧五指,隐约能听到骨骼发出的轻微声响,好像再加把劲,喉骨都会被他捏碎一般。
床上的傅君璧,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梁天成。之前,她都已经绝望了,被抓来船上,她拼命的反抗,却被打得差点晕死过去,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无法动弹。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幸免的可能吗?不可能,除非是出现奇迹,可是,这世上哪里有奇迹发生?
傅君璧在心里诅咒乔慕白,哪怕是死了,也要化为厉鬼,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可就在她内心绝望,与母亲、梁天成告别的时候,奇迹真的发生了,梁天成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她从魔掌中解救出来。
可是,梁天成此时的样子,让她感到害怕,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整天笑嘻嘻、大咧咧的人,发起怒来会如此恐怖。
乔慕白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死有余辜,可梁天成要是杀了他,那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傅君璧想阻止,可是,双手被绑,嘴被塞住,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响,眼看着乔慕白就要被掐死了,急得她发疯了似的挣扎,双腿乱踢,乱踹,把旁边的柜子踹翻,才吸引了梁天成的眼神。
手一松,乔慕白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浑身痉挛一般的抽搐,就算没死,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梁天成上前两步,轻轻拿掉傅君璧口中的毛巾,低头吻住她沾满鲜血的红唇。
什么妹妹?统统见鬼去吧,在傅君璧被抓之后,梁天成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她的。
傅君璧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外表,看似妖娆妩媚、放浪形骸,可梁天成知道,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乔慕白为什么会得手?如果是在市区,他有那么大胆子吗?可傅君璧为什么去了江边?
联想到昨晚她所做的一切,梁天成不难猜到她的心情,费尽心力,想要把自己交给一个他,却屡次遭到拒绝。她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何曾这么委曲过自己?
在等待消息的那段时间里,梁天成想了很多,想着昨晚自己离开,傅君璧泪流满面的样子,她肯定是整夜未眠,伤心得哭了一宿。就是因为伤心欲绝,她才在一早就离开,到没有人的江边。
她或许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更大的可能,是对生活失去信心,失去了希望。
梁天成不敢想下去,都是因为他,傅君璧才被绑架,要是她出现意外,他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唇分,梁天成轻轻拂去她脸上的发丝,柔声道:“君璧,嫁给我好吗?”
傅君璧激动得泪流满面,连忙点头,可就在梁天成给她解开绳索的刹那,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太大意了,梁天成光顾着解救傅君璧,忘了这船上还有一个枪手。能把老罗这样的泰斗射伤,枪法肯定不同凡响,但是,他最出色的地方,是他能把杀气都隐匿起来,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虽然事发突然,但以梁天成的身手,想要避开这颗子弹还是能做到的,但是,他要是避开,身下的傅君璧就得中枪。
梁天成连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横着移开半尺,直奔心脏的子弹,在他的肩头爆出一蓬血花。
梁天成闷哼一声,身子毫不停顿,翻滚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避开一颗颗随后射来的子弹。同时,在闪避中,抽出随身携带的龙鳞匕,目光锁定门口的枪手,就要抖手扔出。
只需要短暂的一秒时间,他就能解决掉这名枪手,可就在这时,枪手的枪却对准了床上的傅君璧。
“别动,动我打死她。”持枪男子眼神冷漠,持枪的手稳如泰山,梁天成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了傅君璧。
梁天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手捂着肩膀,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流淌。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冷淡道:“你想怎么样?”
“用你手中的匕首,在你自己的腿上扎一刀。”
梁天成嗤笑道:“你以为我傻呀?我要是扎一刀,我们俩都得死。”
男子冷哼道:“我对你们俩的命没兴趣,让你扎一刀,是不想让你追上我而已。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杀不了你,但你想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梁天成与他对视半晌,缓缓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说完,梁天成扬起龙鳞匕,床上的傅君璧忍不住尖叫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