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美景在眼前,君小醉不禁感叹道:“想不到除了西皇山日出,这世间还有如此美景。”谷璃的记忆中,海上日出也是极为美丽的。此时位于大泽之下,静谧的湖泊上,阳光普照,虽不如海景壮阔,却格外让人心安。
蜃珠作为制作幻符的原料,所用并不多,这次取了一颗三寸大小的上品蜃珠,已很是足够,君小醉便也没有多取。直到日暮西垂,两人才收拾心情,从大泽之下回到岸上。
定灵碑被邪气侵蚀一事,对于君小醉来说,却是白水观的大事,原本还准备在回程中收集一些材料的念头也打消了。君小醉便要谷璃跟她一起回云起城,将此事汇报给执事堂。
定灵碑虽给谷璃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幻象,但能够让她小小一个筑基修士就办好的事,谷璃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做很了不起的事情来对待。谷璃只是觉得她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应该要对得起那点报酬,所以才依照自己的本心,决定来净化定灵碑。
在听君小醉说了定灵碑是天柱的真相后,谷璃虽然觉得君小醉的话不会骗她,却还是觉得这个真相有些过于夸大。
倘若定灵碑真是天柱,定灵碑被邪气侵蚀,白水观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在君小醉的督促下,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云起城,刚入云起城执事堂外的结界,两人便感觉执事堂的气氛与往日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一起挑定一位从妙音宫执事堂出来,就要往传送阵去的筑基后期弟子迎了上去。
“这位师兄。”谷璃当先拱手将人给拦了下来。
捧着一把七弦琴的妙音宫弟子只得停住了脚步,微微躬身为礼后,应道:“御剑师妹,可是有事?”
君小醉已接了话头问道:“看师兄行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妙音宫弟子见两人都求知若渴般的看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道:“此事各堂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既然两位师妹问起,我便说了。”
君小醉与谷璃对视一眼,心道,竟真的出事了?
妙音宫弟子轻声道:“十余年前天玑器宗借容华之由,将物宗上至元婴下至炼气期弟子通通软禁。几天前,被炼制成傀儡的相盘忽然横空出世,与其妻蓉芮一起,将物宗之人全部带出了天玑护山大阵。”
君小醉闻言,惊得微微掩唇。
妙音宫弟子左顾右盼一番之后,再次压低声音道:“不过这次,各派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沉默。”
君小醉也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为何?”
“其中缘由不尽相同,师妹还是去问执事堂的长老。”言罢,妙音宫弟子便匆匆一礼,连走带跑的进了传送阵,一阵灵光闪过,便从云起城消失了。
容华和相盘之事,谷璃是最清楚不过,却不曾想到,物宗和器宗竟会走到这个地步。
君小醉在旁边叹了口气,道:“果然天下气运与天柱息息相关。”
谷璃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君小醉皱眉道:“你看,天玑与云梦大泽近在咫尺,云梦泽下天柱被邪气侵蚀,天玑便也出事了。”
言罢,一直斯斯文文的君小醉,竟拖着谷璃的胳膊就往白水观执事堂走。
谷璃连忙拽住君小醉,道:“定灵碑一事,若你真要禀报,我也不拦你,但是你去就行了。若是你派内的长老要传我问话,我再去就好了。”
君小醉一想,也是,便放过谷璃,自己往白水观执事堂去了。
君小醉一去之后,却是足足半个月没有音信。
在谷璃就要启程离开云起城时,忽然收到了景白的传信符,让她到半夏居一趟。
谷璃去到半夏居时,景白就立在半夏居门口等她。多年不见的景白,已经从沉默的少年,变声了长身玉立的青年。一袭白袍的景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倒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景白见了谷璃,也不多话,直接交给谷璃一个木盒。
谷璃打开一看,木盒内是一枚血印玉简。谷璃将手指用剑气划破微微一道小口,血印玉简沾上谷璃的血后,一层禁制才消失了。谷璃将神识探入一看,却很是惊讶,问道:“这是小醉让你给我的么?”
景白点了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君小醉给她的竟是一份定灵碑的方位图。定灵碑的方位,谷璃将定灵碑给她看的幻象和脑中的地图重合之后,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但君小醉给她寄来的玉简,却将定灵碑周围的环境,以及净化定灵碑时,可能遇到的被定灵碑邪气控制的灵物写出,并在这些东西克制之法一一备注。
同时君小醉告诉谷璃,长老说定灵碑是仙体所化,被邪气侵蚀一事纯熟无稽之谈,为了避免她妖言惑众,将她遣返回昆仑新白水观面壁思过去了。要不是回门派时刚好遇到景白与他师父到白水观做客,她可能立刻就被关进玉清洞,那就没办法帮她查定灵碑方位图了。玉简最后叮嘱谷璃,收到玉简之后,不用给任何回复,因为景白走的时候她就要被闭关,所以根本也收不到她的回信了。
玉简在谷璃看过之后,里面的东西便消失无踪了,却把谷璃绕糊涂了。她脑中的定灵碑与君小醉所给的定灵碑位置相同。定灵碑乃是白水观所设,在位置相同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是别的东西。既然定灵碑是定灵碑,那定灵碑确实被邪气侵蚀了,白水观的长老却对这一事实拒绝承认,为什么?
景白在将木盒交给谷璃之后,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