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司命也不在了,而你见到的大陀罗法王,不过是我残留二欲控制的肉身,那佛祖居然没有全都杀掉,倒是让我感到意外。”方仲把来龙去脉一说,包括巫鬼道和雪域的事,也讲了很长的时间。反正这地方其他的东西没有,时间却有得是。大司命初时显得十分激愤,但真的听方仲把事情逐渐说完时,反而安静了许多。其实一个人能够孤独的待在一个地方数百年还能保持的这么云淡风轻,这份定力本就无人能及。
方仲道:“佛祖利用前辈二欲创造出一个大陀罗法王,自然是以为可以利用了,但前辈二欲并不甘心就此听命于人,后来又回去丰都神宫,并在那里二欲互相争斗,最终同归于尽。至于前辈尸身,却被苏醒的一位女子带走了。”
大司命神色再次一动道:“申姑娘醒了。”
方仲道:“晚辈并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唯见她带着前辈尸身从开启的丰都神宫孽镜台,投入下方去了。究竟去了哪里,我也不知。”
大司命道:“二欲消亡,加上已被我灭去的四欲,的确她也应该醒的。她还能去哪里,定会想方设法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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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愕然道:“不要说她不知前辈被关在这种地方,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无法来到这里。( 无弹窗广告)”
大司命道:“虽然如此,她还会来。”
方仲不知大司命为何敢如此肯定,但就算那女子来了,也不过是多一个被困之人。方仲道:“晚辈虽然不是巫鬼道之人,但受少司命大恩,只要前辈有所差遣,定当尽力去做。”
大司命摇头道:“连六欲都未能控制得了的人,又能帮我什么。”
方仲心中一阵惭愧,这大司命慧眼如炬,居然直接看了出来。方仲自六欲失控的边缘得檀陀地藏相助,又把六欲给收了回来,且把血食鬼王成功驱离,但自己再不敢在孤独地狱之中施展役鬼法,谁知下一次六欲反噬之时,还有谁能来相救。
鹞鹰王插口道:“阁下既然被困在这里许久,便没有寻到丝毫可出去之法么?”
大司命道:“方法是有,可惜非你我能够做到。这里孤独地狱九泉之底,若能把九泉之水全都引走,此地不攻自破,然而谁能有这般大的本事引走九泉。你们所看到的那山峰之外五颜六色之处,其实便是九泉之水相互旋转而成,苦哀阴寒相叠,交缠一起,其间虽有间隙,但就算过得了一泉,也过不了下一泉。凡是尝试着从这里出去之人,都已淹死在九泉之中了。”
鹞鹰王道:“前辈并非被困在这里的唯一一人?”
大司命道:“当然不是,自我来时,这里还有两人,只是他们最后都忍不住想寻路出去,就此一去不返。”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能够被困在这里的,又岂是普通人,也许在想办法出去时也发生过惊天动地的事,但失败的事就算弄再大的动静,也终究是失败,在大司命眼中看来就不值一提了。
方仲道:“若要想强行出去时,有什么难处没有?”
大司命伸手往围绕这座孤山的无边海洋一指,说道:“我东土有九曲黄河,蜿蜒不定,故此有人参悟之后摆下九曲黄河阵,乃是一等一的大阵,用来困人捉人,无往不利。这只是根据一黄河而摆大阵,据我观察,这孤独地狱九泉之底,其实道理相似,乃是根据九曲之水而摆的一座结界大阵,此结界者就如同被困在这九泉大阵之中一般,若安心留在这孤山之上,则什么事都没有,直到千万年后化为枯骨一具。若强行闯阵,便会陷身在这九泉之水中,饱受各种痛楚,就算侥幸能够破其中一道九泉之水,还有面前八道,若破两道,还有六道,等你觉得不可能出去时,想返回来,这已破的两道又会再生变化,还要再破一次。因为这九泉之水早就混在一起,才有这五彩斑斓的颜色,根本不分前后左右,想要破此九泉,当真难上加难。”
鹞鹰王道:“阁下也曾试过么?”
大司命点头道:“我刚来时的确试过,只闯了第一层便折返了回来,即便如此,也差些无法回头,故此知晓其中奥妙。闯第一层时,想回头,便有另外九泉之水阻挡后路,而前方依旧还有八层,每一层又是九泉之水相互纠缠而成,这九九相生,不知有多少种变化,一步踏错,就卷入九泉之中,此水浸人肌骨,不分肉身鬼身,即刻化为乌有。”
鹞鹰王道:“这水有这么厉害?”
大司命道:“九泉之水便是这孤独地狱痛苦的源头,只触及其中一个时,还能忍受其害,聚在一起,哀痛苦毒俱全,让人生无所恋,自寻死路,那些进去的人之所以没有回来,便是触碰九泉之水,生念自绝,就此困死在其中。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尝试一番,看我所说是真是假。”鹞鹰王当然不敢去试,从大司命口中可知这九泉之水单一一种好像危害不是很大,但若混合在一起,就其害无比,也不是说这水有多毒,而是触碰此水后让人感到这人世痛苦无比,百念皆灰,不如死了干净。这水能把人给毒死,不如说是把人给迷死了,魂魄在九泉之水中所迷,然后自寻死路。
鹞鹰王道:“这么说来,我们所处之地不过是个迷阵而已,老夫若能把真气散布周身,把这九泉之水隔绝在外,就可不受其害,安然而出了。”鹞鹰王说完这话,见方仲和大司命都怔怔看着自己,立刻便知自己是异想天开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