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金鼎山,被云雾遮掩,星光极其黯淡,方仲只能循着水声往湖边走去。到了剑湖边时,却看到不时有着一群群的转生堂弟子掌着灯笼火把在剑湖周围巡视,慌忙又躲到暗处,举目向瀑布那里一望,遥见白练一条,蒸腾的水气蒙蒙一片。
方仲休息了片刻,一咬牙,借着夜色往那里奔去。眼看瀑布近在眼前了,忽听身后有人娇喝道:“真个是你,该着你落到我姐妹手里,你跑不了了!”方仲回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那在楼上与离夫人一起夹攻自己的两个婢女就在身后。
原来这两个女子比那神使晚出来片刻,等到了大殿时欧旭已把方仲丢在车上带走,一无所获之下便往外面寻来。神使知道欧旭所运尸体是干什么用的,偏偏这两个婢女不知,一问之下便疑心这车子有问题,于是追来想要拦住了盘问一番。欧旭自然不肯,把事情都推到神使身上,说是祭剑所用,但也害怕被这两个女子查出破绽,明明是九具尸体如何多了一具,便在半路之上就偷偷的把方仲简包扎一番,丢在了一个隐蔽地方,自己却依旧赶着车往祭剑之地去。这两个女婢果然锲而不舍的跟随下去,等看到欧旭让人把尸体一具具搬出来时,她们才大失所望,又匆匆往回赶。这一来一回的自然耽搁了许多时辰,方仲从昏睡中醒过来后往瀑布处走去,偏偏这两个女子因为赶路出了一身的臭汗,也想寻个无人的地方洗一洗,于是不约而同的都往这里来,恰巧看到前面方仲。
二女喜滋滋追来,若在平时,方仲说走就走,根本就留不住他,如今却断然不是二女的对手,连逃跑都是力不从心,更勿论动手。方仲闷头疾走,就当那二女没有看到,这一发足疾奔,包扎好的伤口顿时迸裂,鲜血汩汩而出,脑中晕眩,身子一晃,差些就要跌倒。其中一个女子看得清楚,喜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另一个道:“这样俊的一个小哥死了可惜,最好捉来先让给我姐妹两个盘弄几天。”那女子嬉笑道:“这主意不错,就怕他伤的太重,享不得这等艳福,还是先将养几天的好……”两个女子还未捉住方仲,便想着如何处置,这种天降齐人之福倒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二女离着方仲越来越近,其中一个长袖一抖,一根飘带乍然而出,无声卷去。
眼看就到方仲身后时,忽的一道流光一闪,那飘带前半截颓然落下。出飘带的女子一惊,想不到这方仲还有接应之人,辛好这流光是为了救人,若是无声无息的打到自己身上,只怕非丧命不可。二人慌忙站住,那流光一闪之后又无影无踪,二女收住了脚。其中一个女子喝道:“是谁出手阻我姐妹两个,既然做了何不现身?”见无人答话,另一个眼看方仲逃走,不耐烦道:“不管是谁阻拦,这小子定要擒获。”足下一点便往前扑出。
她的身影刚一动作,黑暗处光芒一闪,一道流光迅速袭来。那女子把短剑一挡,当的一声,流光受阻之后一个盘旋飞回。两个女子大怒,同时追着那道流光扑去,但见阴暗处一个窈窕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那人影把流光接住之后,慢慢往头上一抹,流光便消失不见。
身影看着二女飞扑而来,淡淡道:“两位姐姐难道想和小妹动手么?”
二女惊道:“你是谁?”疑惑之下又走近数步,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相貌,惊讶道:“惠兰!你怎么在此?”出现在二女面前的正是小兰,她淡然一笑道:“你们能在这里,为什么小妹就不能?”一个女子恼道:“我姐妹两个乃是奉了夫人的吩咐来的,没听说你要来,为什么要救刚才那个小子?”小兰道:“我也是奉了夫人的吩咐,可以便宜行事,至于放过那小子的事,这其中干系太大,也没必要告诉你们。”
“你……哼!别以为夫人看重你,就可以把我们这些老姐妹不放在眼里,今日的事我会禀报妙夫人,看你作何解释。”
小兰俏脸上杀气一闪,冷冷道:“碍着我做事,只怕你两个担待不起。”
“你能做出什么事来?难道说看中了那个小子,想一个人吃独食?”另一个女子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兰,点头道:“连装扮都变了,这一身粗布衣裳也亏你穿得起来,装什么良家女子。不要忘了,出了阁的女人没有回头路可走,别以为就比我们清高多少,还不是一样是个贱……贱……”那女子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且永远也说不出来,只因不知何时,一道流光已从脖颈间划过!
另一个女子根本就不曾看见小兰动手,自己的一个姐妹竟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直到这时才醒悟实在不该冲撞于她,以她得自妙夫人的身手和狠辣手段,只怕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她,连忙软语哀求道:“小妹,姐姐我可没说什么伤人的话。”
小兰手中早已多出了一个带血的花瓣,她呵呵一笑,脸色惨白渗人却殊无笑意,说道:“你两个也真是傻,见到有人阻止,就该及时住手,见好就收回去便了,偏偏还要来看一看,这一看便把贱命也送掉了,能怪谁去。”
剩下的那个女子听着小兰的言语不对,娇喝一声,寒光一闪,手中的短剑脱手飞出,自己却双腿一蹬,往后急退。小兰根本未动,却从她四周突然冒出五朵寒光,只是往回一收,其中的两道正好把飞驰而过的那个女子身子击穿,那女子惨叫一声,便从空中掉下。那女子兀自不甘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