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甫一通呵斥,郑元洪和侯鑫、江诚子三人慌忙跑过来,卑躬屈膝的道:“我等在此,不知陆道兄何事相询?”陆文甫冷眼道:“你们便是三门的掌门?”陆文甫并不认识郑元洪等人,在他眼中,那些名声不显的同道只有巴结他的份,更无他自己转过头来去结识人的道理。郑元洪堆着笑道:“正是区区在下,此次我等诱敌,也算不虚此行,建立那么一分半分的功果。”陆文甫冷笑道:“这也算功果?你们三个也真会睁眼说瞎话,区区数百来人,就要我们兴师动众的前来接应,难道你们都是纸糊的废物,装门面的摆设,真本事没有,这点人都打不过!”郑元洪尴尬不已的道:“原本是很多人的,可惜你们来得晚了些,走掉一批。”陆文甫道:“这就奇了,若是我等晚来,你们该当陷入苦战才是,可是就我所见,实情似乎并非如此。不知各位杀到现在,剿灭了多少魔头,自身又折损了多少人手?”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要说杀了多少人而自己又伤了多少,恐怕说出来的确不大中听,只因为除了郑元洪和侯鑫与敌人较量了一番而未取胜之外,余人都没动手,何来的战功。在陆文甫旁边的是那位王屋山的戚长老,他语含嘲讽的道:“能够大战一场而不伤一人的,也算很了不起了,若是我来,只怕还没那本事。”陆文甫道:“戚长老所言不差,换作是我也是做不来的。看看你们这些人,一点伤痕没有,反倒是来援的众道友折损了几个人手,这当中诀窍,到是很值得诸位同道探讨一二。”郑元洪和侯鑫被二人说得脸面无光,原本的一腔喜悦之情也烟消云散了,全都纳闷无言。玉笥观的江诚子开口道:“谁说我等没有损伤?方道友重伤在身,难道也是假的么。”陆文甫奇道:“哦,他受伤了么!着他来见我。”
陆文甫不见有方仲其人,再往远处一望,这才发现方仲独自一人面色苍白的望着一堆无头尸体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陆文甫怒道:“方仲,你不来参见师门长辈,只顾站在那里作甚?”方仲扭过头来,淡淡的道:“陆师伯有何事见教?”陆文甫道:“听得你受了伤,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说明你杀敌勇猛,我当告之掌教真人,为你累积功德,作日后进修之本,传功法于你。若是假的,你便是有忽职守,该当重重责罚。”方仲道:“累积功德就不必了,我也不想藉此立功,只是受了点伤,受三位掌门的医治,已无大碍了。”陆文甫仔细一看,见方仲面色憔悴,胸口的包扎之处尚血渍未消,显然不似作假,心中高兴,暗道这小子总算吃了点苦头,不过面上还是要勉励一番,说了几句假客气伪关心的话。
陆文甫冲着戚长老一干人道:“虽然又杀了那么一点魔教妖人,终归没有对他伤筋动骨,如今是继续深入,大肆扫荡一番,还是就此班师,回去再做从长计议?”来援之人议论纷纷,有说要继续深入的,有说见好就收的,意见不一而足。戚长老道:“这次我们出来的人都是各派门下的执事人等,并无掌门在内,依在下看,还是不要擅自作主的好,只有回去禀明玄春子前辈和各位大派掌门,看他们如何取舍,然后再做定夺,要不然,未免会被人说有擅权之嫌,坏了上下尊卑。”陆文甫虽然有心领着人继续杀下去,但见人心不齐,自己又不足以领袖群雄,只得道:“既然如此,不如再派个人回去禀告实情,等有了决定,我等再行动不迟。”戚长老道:“那也甚好,我等就在这里驻扎片刻,看玄春子前辈是何主意,若说继续清剿下去,也省得我们来回奔波,若是让我们回去,也不过耽搁了没多大一会功夫。”
陆文甫安排了一个门下弟子迅速回去报信,顺便问一问接下来的打算如何,来援的众多同道纷纷座落于林间树下歇息,三门原本扎有数个帐篷,也被鸠占鹊巢,被陆文甫、戚长老等昆仑、王屋山、罗浮等几个大派占了。郑元洪等人老大没劲,自己领着门下弟子又寻个遮荫的去处,一边暗骂陆文甫不是东西,一边指望着回去后禀明玄春子,说不定人家昆仑高贤老成持重,并不以人头lùn_gōng劳,那么还有几分指望捞些苦劳。
方仲原本要和同门在一起,他受伤颇重,小兰在一旁照顾,身边多了一个女子总是多有不便,只得与三门的人一起寻个僻静处养养精神。反正三门的人也熟了,并不因为陆文甫冷言冷语的就对方仲另眼相看。方仲躺下不久,便有人过来探望,一看原来是周青。周青是随着陆文甫一起来的,混战的时候人多,也没看到方仲,等得听说方仲受了伤,便过来看看伤势如何。周青笑着道:“方师弟,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还受了伤。我知道了,只因为这一次没有师兄陪着你,你便应付不过来。是哪个小贼伤得你,告诉我,师兄为你报仇。”方仲摇头道:“伤我的人很不一般,若是撞见了,不要说报仇,能够全身而退便算不错了。”周青很不以为然的道:“你怎么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难道你在玉虚宫里没学到什么本事,反不如我这个旁殿弟子。”方仲道:“是小弟学艺不精之故,倒不是师门不肯传授。”周青笑道:“你我不比旁人,不必互相遮掩什么,我便不信,这玉虚宫里头所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方仲道:“你若不信,等伤好之后,我演示一番剑法你便知道了。玉虚宫所以出名,也不过多是勤学苦练、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