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浑回刀格挡,同时脚下挥动,光溜溜的脚后跟化作成片的脚影翻飞,狂风暴雨般往卫道子面门踢来。
卫道子握剑在手,一招‘开云见日’剑光不但护住上下左右,更是剑芒前吐,趁势去削蚩浑下盘。这是翻云覆雨诀中的精妙招式,卫道子浸淫多年,已然施展的十分老到。蚩浑见无机可乘,双脚互踢,翻跟斗便往回撤。卫道子怒道:“尚未打完,怎么就走,不要跑!”一催座下狻猊,往蚩浑落下之处追去。
蚩浑早已看见,冷笑一声,待卫道子即将追上时,从怀中掏出一物,闪电般往地下一抛。那物五彩斑斓,落地时变得磨盘大小,眼见狻猊就在跟前,张口‘哇’的一声,迅速吐出一口流涎。那涎水劈面打在了狻猊额头之上。
那狻猊浑然没有想到有此一遭,此物生xìng_ài洁,急忙把长满长毛的头颅一摇,想把那流涎甩掉。这不甩还好,毒性发作的还慢一些,这一甩,流涎正好淌到眼窝内,霎时一股钻心疼痛从眼内传来。那狻猊忍耐不住,在原地乱扑,头颅乱晃,不停的用长舌添了脚爪去扒脸面,直抓得鲜血淋漓,卫道子哪里还控制得住。
噗通一声,卫道子坐不稳鞍桥,竟而掉了下来。
蚩浑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一招立了奇功,迅捷落地,奔过来一刀横削。卫道子尚未翻身坐起,便又被砍翻在地,随即被蚩浑一脚牢牢踏住。
卫道子肩胛处鲜血直流,还想挣扎着挥剑反抗,被蚩浑一刀扎穿手腕,连同宝剑一起磕飞。蚩浑哈哈大笑道:“臭道士,服不服了?你若是当着众人之面向我磕三个响头,便放你回去,本王绝不食言。”
卫道子做人虽然秉持中庸之道,但骨气还是十分硬朗,怒道:“放屁,道爷大意失手,非本事不如你,乃是天意使然,要想辱我,那是休想。”
蚩浑冷笑道:“想与不想,可由不得你。”回头吩咐那八个抬轿的手下道:“来人,把这臭道士捉回去,扒光了衣服好好打扮打扮。”抬轿的八人分出来二人,奔到近前,左右架住卫道子,便往后拖。
昆仑派这许多人,原本是想让那卫道子出来说几句场面话,压根就没想到一上来便即动手,甚而连人也捉了去,这还得了,顿时便抢出来数十人,想要救回卫道子。
蚩浑一见不妙,连忙大喝道:“谁敢倚多为胜,我就杀了这臭道士解气,以此为例。”刀光一闪,把尚在扑面挣扎的狻猊一刀两断。
苍祯道人等昆仑门人只得停下脚步,恶狠狠盯着蚩浑。
蚩浑好整以暇的道:“本王怕你们来抢,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各位守些规矩才是。”他把单手一招,那落地的五彩蟾蜍便即跳到面前,转眼又缩为巴掌大小,蹦到了蚩浑掌心之上。
领头的苍祯道人怒喝道:“贼子,你待怎样?”
蚩浑笑道:“你们人多,故此有些担心害怕,若是单打独斗,就算输了我也无话可说。”
苍祯道人道:“就与你单打独斗,你来,与贫道打过!若是你输了,须得放人。”
蚩浑道:“你尽管过来便是。”
蚩浑轿子也不坐了,就与那八名手下,押着卫道子慢慢往后退。苍祯道人仗剑追上几步,怒道:“既说了打,如何还要走?”
蚩浑笑道:“你身后这些人离得太近,需远一些才好,不然你输了,便要被他们抢去,本王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苍祯道人回头一看,便见昆仑派门人尽都随在身后。苍祯道人面上厉色一闪,沉声道:“斩妖除魔本就是无量功德,若不幸殒身,那也是道行不坚之故,怪不得旁人,卫道子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被押住的卫道子听苍祯道人这样一说,面色顿时一白。
苍祯道人把剑一举,喝道:“扬昆仑威名正当此时,凡我昆仑门人定当齐心协力,剿灭这些魔道妖人。给我杀!”苍祯道人身后无数昆仑弟子齐声喝喊,各亮兵器,顿时间剑光闪烁,如一座剑山滚动,汹涌而来。
这一回轮到蚩浑面色一变,急忙喝道:“快退!”飞身就往本阵而去,那八个抬轿的把轿子一抛,连卫道子也不顾了,撒丫子便跑。那八人哪里跑得过蚩浑,眼见着蚩浑奔入九黎人众之中,这八个人才走了一半,身后无数剑光涌来,霎那间四分五裂。
卫道子逃得一条性命,又惊又喜。苍祯道人到了卫道子面前,温言道:“师兄,你不会怪小弟擅作主张罢。”
卫道子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师弟杀伐果断,师兄自愧不如。”
苍祯道人点头道:“那便好,今日定要替师兄讨回颜面来。”旋即又杀奔前去。
卫道子愕然半响,看着从身旁一跃而过的无数弟子,面色羞愧,只想回城后不理世事,把这里的一切交给苍祯道人打理。旁人都踊跃向前,唯有他一人落寞般往回走。
眼见着昆仑派众人以泰山压顶之势席卷蚩浑所率的九黎人众,就在这时,在九黎人众身前地下,突然白光闪动,无数面精光四射的巨大盾牌从底下浮出,把前面遮的严严实实,旋即又有无数杆长枪从盾牌两边的间隙之中穿出,枪林紧密,如刺猬相似。接着盾牌后面弓弦响动,一大蓬剑雨突兀冒出,兜头盖脸往前面飞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苍祯道人吃了一惊,连忙喝道:“这些妖人有准备,小心在意。”
这些枪矢虽然锋利,但昆仑派门人个个修为精湛,倒也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