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义与方仲辞别马武,一回到住所便即告之了小兰与金菊花,二女坚持要同去,钱文义又觉得此次去汉州也不会多待很久,极可能在那里聚会之后,另外有什么差遣,况且也耐不住金菊花不停的耳语厮磨,于是对方仲道:“汉州那里不会有很多同道,把她们带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见到玉机子师叔和天玄宫的人时,还需小心隐藏身份。”
既然钱文义都如此说了,方仲自然不会反对,于是迅速整顿鞍马,小兰与金菊花依旧坐车,瑶鹰王戴斗笠坐在副驾之上,而主驾的位置,却让给了司空谅。司空谅在外罩了一件青色长袍,遮住他里面的一身白衣,那把折扇也插在了脖子后面,头上戴一只布帽,看上去驭手不像驭手,生,手中一根牛皮鞭不停的在抖。瑶鹰王道:“你抖什么,还不好好驾车?”
司空谅把脖子一缩,有些畏惧地道:“是,是,老爷子说怎么驾便怎么驾。”
瑶鹰王道:“是你自己要来驾车,可不是我逼你的,若是驾的不好,我看不过去,可是要踢人的。”
司空谅更是惊惧,满脸的苦色,哀求道:“早知是老爷子驾的车,晚辈说什么也不敢来抢这一个差事,鹰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计较。”
瑶鹰王冷笑一声,一只赤足往前一闪,前面驮马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响,马车缓缓往前行去,瑶鹰王道:“方公子让你驾车就驾车,老是看着我干嘛。”
司空谅也是今日早上才知这原本的驾车之人是瑶鹰王,虽然断了双手,但那昔日的威名却不曾衰减了半分,当时便被震惊的哑口无言,方始明白方仲为何会说自己笑不起来的言语。在这样一个老爷子面前,司空谅那一点驾驭的本事根本就不入人家法眼,难怪他会畏畏缩缩的了,生怕惹得那瑶鹰王不高兴,也给自己来个挖心剜腹,那可真是糟糕之极。需知当日洛水城外酣战时,那瑶鹰王出手狠辣无比,一人敢与众多敌手交战,早已恶名远扬,司空谅岂能不知。
司空谅不敢怠慢,扬鞭驾车,就要离开这里时,身后有人唤道:“钱道友、方兄弟,等一等。”
钱文义坐白泽,而方仲坐狰狞兽,听到呼唤之声,一起回过头来,只见郑元洪、侯鑫、江城子三人疾步赶来。郑元洪到了近前,叫道:“你们都去了,留下我们几个怎么办?”
钱文义道:“郑门主,我与方仲乃是奉师门之命而去,这是昆仑内部之事,与你们无干,所以这汉州之行,不需要郑门主与各位道友同去。若是另有召集各位的法旨时,再前去汇集不迟。”
郑元洪道:“可是老留在这天师道的地盘上,三天的贵客好当,长久下去岂不成了恶客,到时主人的面难看。”
钱文义笑道:“大祭酒不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
一旁的侯鑫道:“主人耐得,客人也耐不得。走是迟早要走的,若是各自回山,不但已经见罪与魔教,连正道之上的人也得罪了,若不回去,干耗在这里,不上不下委实难做。”
钱文义道:“这倒也是,我玉机子师叔奉掌教真人法旨,重整除魔大业,理该用得上诸位道友,虽然没有相召,迟早也会邀请。不如我去汉州之时便在他老人家跟前提起一句,他定然会重新召集三位道友。”
郑元洪道:“那玉机子前辈可别像那周公望与玄春子一般瞧不起人。”
钱文义摇头道:“不会,我玉机子师叔一向仁厚,本就对权势无所求,故此坐镇在八宝天光楼,那里都是些典藏道书,称得上是清静无为之地。若不是掌教真人有旨,他绝不会出山。这样一个长者,岂会看不起诸位道友。”
郑元洪道:“希望如此,那我与你们同去,见一见这位仁厚长者。”
钱文义道:“郑门主何必心急,不如缓缓而行,我与方仲先到那里,向玉机子师叔求得法旨一张,再来相邀,也可足见盛情,你们面上也好看许多。”
侯鑫与江城子齐声道:“对,对,请了才能去,不然易被轻贱。”郑元洪道:“就你们花花肠子多。”
三人主意已定,在钱文义与方仲先去后两日,也从北斗治出发,于路缓缓而去,等钱文义请得一纸召书时,再去相会不迟。
钱文义与方仲向三人拱手而别,郑元洪向着方仲道:“方老弟,你在昆仑腾达了,可别像那些老家伙一样,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不朝下望一眼。”
方仲笑道:“郑门主说哪里的话,我一介弟子,无德无能,就敢狂妄至此。”
郑元洪道:“别当我不晓得,此去方老弟必受重用,这其中功劳可也有我们一份,若无我与侯岛主、江观主在去掌教真人的信中极力夸奖,焉能有今日。”
方仲道:“多谢三位替我美言,就是郑门主不说,这其中恩德我方仲也不会忘记的。”
郑元洪三人眼望着钱文义、方仲一行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身影时,才返回北斗治,另行商量着稍过几日就离开这里。
二兽一车离了北斗治,往西穿山越岭的急速而去。钱文义所坐白泽与方仲的狰狞兽行走起来都极快,只苦了司空谅驾驭的那匹驮马,本就不是什么灵巧之物,虽然比人跑得快捷,可怎么跟得上那两匹异兽。一路之上少不得被瑶鹰王痛骂几番,逼得急迫时,司空谅甚至想自己蹦下去,亲自驮着那马跑快一些。原本拉车的是那匹兕牛,可是如今去汉州见昆仑派众门人,那是缴自灵虚谷谷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