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迅速把他挪到尚未熄灭的火堆旁边,替他包扎肩背上的伤口。.[774][buy].那伤口是被一柄刀斜着砍伤,从肩头一直拉到后背,深可见骨,流了不少的血。好在这一刀虽然砍得很深,却并未伤到肺腑,方仲把临行前卜夷散人所赠的疗伤丹药拿出来,给他喂了下去。这些药方仲在来的路上遇猛兽搏斗,自己受伤都未舍得使用,便是知道卜夷散人的药灵验非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郎布的伤实在是重,没有灵药必死无疑,方仲也只好拿出来使用。卜夷散人的药果然效果很好,郎布在昏睡过去半天之后,再次醒来时,他的面色已好看了许多。方仲看着郎布那无神的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已猜到了大概,但还是想问一问清楚。郎布喃喃道:“我不配保护阿雅,我果然不是勇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只能是废物。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如此卑微的活着,我宁可去死。”在这么多尸体当中,方仲也没看见阿雅的人,显然她被人给抢走了。方仲道:“你如果现在就死了,那真的是个懦夫。你救没想过再把她给找回来?如果你亲手把她救出来,你依旧还是她心目之中的勇士。”“我?”郎布失望的摇了摇头。“我打不过人家的,人家是佛祖的弟子,受万佛庇护,这么多人都奈何不得他们两个人,何况是我。”看到他如此颓废,显然遭遇到的一切带给他的打击很大,几乎已经无法振作起来。方仲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笑道:“阿雅说我也是勇士,在你们的心目之中,被认为是勇士的人,就要负担起保护族人的重任,是不是?”郎布点点头道:“对,可是你抛弃了我们,也抛弃了阿雅,让让勇士的称呼蒙羞,阿雅那么美丽,你走得那一刻,她好伤心。”方仲顿时又感到很难堪,自己真的无心让他们失望,但一个注定去做过路人的命运实在无法负担起他们的殷切期望。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设法挽救他们已经遭到不幸的命运,虽然这不幸并非自己带给他们的,但在力所能及之内,如果自己多留一天,这个不幸都不会发生。方仲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救阿雅,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郎布无神的眼睛又有了点神采,问道:“你……还想担负勇士的责任吗,我知道的……你并不想被我们尊称你是勇士,我们的族人是如此弱小,阿雅的美貌都无法打动你,你应该被那些大族奉为勇士,而不是我们。”方仲笑了笑道:“我是东方来的旅人,不想被任何人尊奉为勇士,所以这和你们无关。”“你不是嫌弃我们才离开的吗?”“不是。”郎布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和你去救阿雅。只是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我连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打不过。”方仲道:“对这里的路我不熟,你可以给我带路,只要指引我到那里,去救回阿雅就行了。”带着郎布一起走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一定知道这周围的风土人情,也省得方仲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当中又遭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而且没有郎布,很难想象自己真的去救那阿雅,就算救出来,自己难道就要从此带在身边?郎布想挣扎着站起来方仲连忙让他安静下来,说道:“你先在这里养伤,要救人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可以走路时,我们再走不迟。”郎布倔强地道:“若是连这一点伤都忍受不了,那还是一条汉子么。就算当不成勇士,我也不能做一个懦夫。”可是他的伤就算有卜夷散人的疗伤药,也不是一转眼就可以康复的,在折腾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也只好无奈的又躺了下去。郎布道:“我还不知道勇士叫什么名字?”方仲道:“我叫方仲,我可以叫你一声郎兄弟么?”郎布连忙摇头道:“不不,我不配做方公子的兄弟,你只要叫我一声阿布就可以了。”方仲走出石窟,把在外面的尸体都收殓起来,堆上积雪,便如一座巨大的坟茔。同时把那一匹被压在横梁下的瘦马也给救了出来,这匹马郎布也许还用得上。这一群人确实有些寒酸,除了这两匹马竟然就没有其他的坐骑,后来问过郎布才知道,他们是匆匆逃走的,原本人人都有马匹,但在风雪过后一匹匹倒下,又遇上猛兽袭击,到后来只剩下这两匹了,因为没有什么草料,也瘦的骨瘦如柴。郎布他们原本所去的地方竟然是方仲而来的东方,听说那里还是没被佛光普照的黑暗之地,便准备先逃到那里去,只是后来风雪愈猛,积雪甚深,行走不便,就被困在了这个山谷的石窟之内。到了第二天中午,郎布终于站了起来,叫嚷着即刻就出发,方仲再劝也没有用,只得把他扶到了那匹瘦马之上。这匹马原本是匹千里良驹,只是饿了才如此,方仲把这里的所有草料都给它吃了个饱,终于长了点精神,然后驮着郎布出山谷,往西面走去。那本是他们来过的地方,轻车熟路,如今却又要回去了。好在此时的风雪已停,铅云消散,露出了难得的阳光,照耀在被积雪覆盖的山川河谷之上,有些刺眼。一路之上都是郎布在前领路,他对方仲道:“这里最大的寺庙就是座落在普兰的哲贝寺,佛祖的使者一定在那里。”方仲记得他遇见的那两个僧人似乎就是说自己是哲贝寺的大师,那么郎布说得没错,抓走阿雅的就是这些人。虽然那匹瘦马走得慢,但郎布识得近路,从那边的山上过去,又从那边避开一处湖泊,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