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真人,苦蝉大师,各位掌门、长老,大家无需多虑!”
凤凰帝朱宗佑脆生生道,“这些都是朕亲自精训的火凤近卫,一直没有显露行迹,就是为了今日之战!哼哼,韩拔陵,戚长胜,万明珠,朝廷的心腹大患都在这里,实在太好了!各位真人、长老和掌门,都随朕一起厮杀,彻底铲除这些妖孽邪祟,天下就太平了!”
“陛下——”
齐中道人老成精,凤凰帝这番不尽不实之言,完全没有打消他的疑心,“古圣界第一至宝”番天印依旧高悬在半空中,疾速旋转着,他有些狐疑地问,“倘若陛下一心想要剿灭韩拔陵、戚长胜和万明珠的话,为何一直蛰伏在远处?还有,这些火凤近卫的战甲,制式如此古怪,别说和咱们大乾传统的战甲炼制风格截然不同,就算和这满地洪荒秘宝的模样都不太一样,陛下究竟从何处得来?”
“这……”
凤凰帝眼珠乱转,脸颊上浮现出了两抹略显狼狈的红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们的小皇帝在说谎,他绝对有问题!”
韩拔陵“嘿嘿”冷笑两声,飞快道,“倘若他真是想围剿我等的话,应该是顺着滑轨朝我们后方包抄过来,但他一直隐匿在黑暗中,却是距离我们越来越远!更何况,如果他心里真的没鬼,自然该事先和你们将一切都挑明,大大方方地设下陷阱来对付我等!”
“他的行事如此鬼祟,这番漏洞百出的鬼话,又有谁会相信?更何况这些怪里怪气的战甲,怎么看都不是大乾可以炼制出来,而过去十万年,历朝历代的战甲图谱中,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古怪的制式!”
“这小皇帝原本就得位不正,谁知道去年春天在神都禁宫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说老皇帝是被我气死的,我还说是被这小皇帝给毒死的呢!若非他一早就知道老皇帝要死的消息,怎么会事先在神都做出万全布置,几支御林军和大内高手统统都被他收买和控制,而别的王子甚至太子都懵懂无知,被他轻易镇压?还有,他这样一个看守祖庙的孤魂野鬼,又是哪儿来的力量,帮助他控制一切?”
“桩桩件件,诸位中原道友,你们可曾想过?”
“小皇帝背后的势力,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今天,他终于图穷匕见了!”
“齐道友,巴道友,苦蝉大师,我劝你们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背后!韩某手中的刀子是明晃晃看得见的,这小皇帝手里捏着的刀子,却是无影无形,无色无味,说不定要等捅到你们的肺腑之间,才能察觉!”
“还有六大派的各位长老、掌门,亦不要在旁边幸灾乐祸,哼哼,你们这位小皇帝的确是对我们恨之入骨不假,不过难道他就不恨你们,不想把你们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么?韩某和戚、万两位道友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你们六大派甚至整个修真界同样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特别是你们最近在东南天灾中搞出来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哪个皇帝知道了,会不火冒三丈?这小皇帝现在看着你们笑,谁知道他心底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孔,等他将韩某等人彻底铲除之后,就轮到你们了,你们却还在这儿傻不愣登!”
一席话说得众人脖子后面冷汗哗哗的。
凤凰帝得位不正,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朝廷和修真界之间的矛盾,更是连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次大家组队,原本就是在“四凶”的压力和仙宫的诱惑之下,勉强拼凑在一起,是标准的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现在,韩拔陵毫不留情将最后一层和谐的假面具都撕个粉碎,而且凤凰帝的行事的确鬼祟隐秘,六大派掌门和长老们,全都是踩着尾巴头会动,眼睫毛一根根七窍玲珑的主儿,桩桩件件疑惑浮上心头,哪里还会傻乎乎为凤凰帝卖命?
“诸位真人、掌门,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快一起上,杀了他们,杀光他们!这里所有云秦金人,朕统统和诸位平分,平分!”
感知到众人的迟疑,凤凰帝急了,脸上爆出一颗颗赤红色的小血点,声色俱厉地吼叫道。
“云秦金人是军国重器,一尊云秦金人就足以践踏一座城池,你岂会真心实意和众家平分,你说得越好听,便证明心里越有古怪!”
韩拔陵也提高了嗓音,“诸位真人、掌门、长老!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中的不少人,甚至还在某些时候,和我们云秦有过非常愉快的合作!我们真的要自相残杀,却让这对我们恨之入骨的小皇帝渔翁得利么,不要被贪欲冲昏你们的头脑,小心到最后,谁都走不出这座恐怖的‘仙宫’!”
“杀!快杀!谁能斩杀戚长胜和万明珠,朕赏赐一尊云秦金人!诛杀蛮酋破六韩拔陵者,赏两尊!”
凤凰帝瞪眼吼叫。
“云秦金人本无主,天下有德之人自得之,谁用得着你来赏赐!再说,你的战甲究竟是从何而来,去年你又是怎么掌控御林军的?这些事情不说清楚,究竟谁是妖魔邪祟,还不知道呢!”
韩拔陵亦不遗余力展开攻心战!
包括齐中道、巴小玉、苦蝉大师、六大派修士、戚长胜和万明珠在内,正邪两道所有高阶修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统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眼前的局面了!
就在这时,还是一直一声不吭的燕离人第一个做出反应,短剑一抖,既不是刺向凤凰帝,也不是刺向韩拔陵,而是刺向了虚空中的某一点,剑芒再次化作了几十条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