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好奇之下,锦歌停下脚步,脱口一问。
领头的飞鹰骑侍卫仿佛并未想到锦歌竟会有此一问,微愣了片刻,却并未抬头,躬身回道:
“回楼小主,吾等奉命巡查军营,眼下正要回营。”
这些飞鹰骑的侍卫个个身形魁梧健硕,较方才自己瞧见的这些下等士兵,身上倒是带着颇为浓重的冷硬之气。
这侍卫首领身后足足站了二十来个飞鹰骑侍卫,个个抱拳颔首,恭敬的立在一旁,对锦歌仿佛半分好奇也没有。
锦歌心中不由的暗赞一声。
想着红梅刺杀马副将一事来的蹊跷,隐藏了这么久的一颗棋子,明明有机会对她下手,却是用来去刺杀马副将?
锦歌与洛绎都有些想不通,莫非,此人与那鬼面人不是一伙儿的?
鬼面人那日明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显然是暗地里知晓她的身份。
那么红梅和那依旧隐藏在飞鹰骑里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他们不曾对她下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份?
思虑再三,锦歌稳了稳心神,默不作声的掩去面上忧思。转而歪着脑袋,故作好奇的问道:
“我瞧你们肩上这印记颇是有趣,为何不见旁的侍卫盔甲上也有这烙印呢?”
“回楼小主,吾等是苍鹰骑侍卫,乃侯府亲卫之一。除却飞鹰骑,尚有乌衣卫盔甲上亦有黒雀印记。”
锦歌早在长安城里,便听人说起过侯府的乌衣卫,据说那个个是以一敌百的高手。锦歌没曾想到,侯府竟然将两支精锐暗卫都待了过来,心中不由得猜测这二十万大军只怕不是驻守这么简单吧?
锦歌听了侍卫的话,微微颔首:
“如此,便不打扰你们例行军务了。”
锦歌转身往玄月的营帐走,想着军医们也该侍弄的差不多了。好在如今没有战事,这军营里的军营几乎全都围着马副将与玄月转。
如是想着,锦歌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要与最后一名飞鹰骑侍卫擦身而过时,锦歌无意间的一瞥,却险些惊出他一身汗来!
这……这不是……!
眼看着飞鹰骑的侍卫正要上马回营,锦歌情急之下朝那人大叫一声:
“慢着!”
锦歌这声叫的急切,众侍卫纷纷朝她看过来。低等侍卫面上带着些许惊诧,忙又低下头去恪守军务。
“不知楼小主有何吩咐?”
依旧是方才与他对话的侍卫,远远朝锦歌躬身道。
这最后一名飞鹰骑侍卫被锦歌方才一声疾呼滞住了脚步,下意识的回身面色微红,带着几分慌张之态瞧着自己,不由地眸光一顿,复又低下头去拱手行礼。
锦歌惊的满面通红,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这飞鹰骑的最后一个侍卫。
这……这……洛老九不是说查不到此人的么?
“楼小主,是否有何不妥?”
带头的侍卫仿佛察觉到锦歌的失态,上前行了几步,走到锦歌跟前。
楼锦歌不仅是左相嫡女,更是侯府的儿媳,将来便是自己半个主子,他自然不敢大意。
这侍卫顺着锦歌的目光,探向了立在他面前的侍卫,不解的问:
“楼小主可是有话吩咐于他?”
方才躬身的侍卫稍稍抬起眉眼,亦是用带着几分疑问的目光瞧着楼锦歌。
锦歌忙看向侍卫首领,见他依旧一脸淡定的神色,锦歌心中突突直跳。
不……眼下她还不能确定!
洛绎!一定要先找到洛绎!
“我……本……本小主行了这远的路,有……有些累了……”
侍卫诧异的盯着锦歌略带语无伦次的表情。
为不免起疑,锦歌悄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嘟着嘴道:
“本小主走不动了,想借这侍卫的马一用。”
锦歌双手扯着帕子,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加上方才脸色为褪去的潮红,侍卫首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官家小主,那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如是一说,倒是合情理。
“十二,将你的马牵给楼小主。”
这最后一名被称呼为“十二”的侍卫身形一滞,转身便去牵马。
锦歌盯着十二递到自己眼前的缰绳,并未解,面露难色道:
“我……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
十二不禁与侍卫首领对视了一眼,那她这是要……?
“能否有劳这位侍卫大哥,送我回营帐?”
锦歌尽力做着娇羞小模样,侍卫首领有些明白了。
楼小主不会骑马,这是要十二牵着马送她回去呀。
她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今偏偏落在这没有侍女服侍的军营里,自然不好意思轻易开口找男子相送。
侍卫首领低着头,一手半握放在嘴前轻轻咳嗽了一声。底下那些低等士兵有个别偷瞄过来的,忙转过脸去做石头状。
“属下遵命。”
侍卫首领朝锦歌欠了欠身子,一个眼神看向十二,十二当即恭敬地牵好马匹,让锦歌上马。
锦歌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叫自己上马的姿态不那么难看,坐在马上,锦歌转身朝侍卫首领稍稍颔首以示谢意。
从这里到玄月养伤的营帐不算太远,这牵马的侍卫步行的不快不慢,恰好让锦歌坐在马身上亦不觉得颠簸。
然而此时坐在马背上的楼锦歌压根儿顾不上胯下坐骑的舒适度,脑子里拼命想着一会儿如何拖延时间,好寻来洛老九!
若此人真是…...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