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回了自己院子,忙命人唤来玄月,内室商议。
“玄月,我且问你,我师父……他究竟是谁?”
玄月刚进了屋子,锦歌就急声问。
此言一出,玄月眸光微滞。
锦歌见自己问话急了,忙将方才与南宫王妃的对话,说与玄月听。
玄月听后,眉心微蹙。片刻,才缓缓道:
“老爷子确实并非玉面神医。”
言罢,抬眸看向一脸苍白的锦歌,温言劝道:
“小主无需忧心,老爷子虽不是神医,却是玉面神医的师父。”
什么?玉面神医的师父?
锦歌有些懵了。
“你……你说他……他是玉面神医的师父?”
“是。”
玄月静静的看着锦歌面上神色变幻,道:
“小主的师父,江湖上人称天机老人。玉面神医沈朔,便是师出于他。”
锦歌幡然醒悟。
以南宫王妃那精明的性子,哪里会叫一个糟老头诳了去,必然是师父在她面前露了一手,这才叫她信服。
“可青玄国若是有人见过真的玉面神医,只怕……”
“小主无需担忧,只因沈朔生的极是白净,日常行事均戴着纱帽,且为人请脉时以屏风相隔。除却府中几个贴身奴仆,并不为外人所识。”
此人倒是个颇有心性之士,锦歌这才稍稍宽了心。
“方才南宫王妃言辞中提及师父曾受了伤,你可知情?”
“老爷子行事一向诡诈,我等并不清楚。”
锦歌心头微微有些失望,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安阳。她虽意外得了王妃照拂,心头却是一直隐隐不安。若不是今日提及师父,不知那南宫王妃欲如何安置自己。
南宫臣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算计的如此精准。
锦歌眸光冷凝。
不管爹爹出事与他南宫臣有无关系,她心中却是极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再世为人,岂有任人摆布的道理?
“安阳离此地尚有多少路程?”
锦歌依稀记得,青玄并不富庶,为了便于与大夏物资交易,都城安阳离大夏陵安并不太远。
“约莫月余能到,若是快马加鞭……二十日亦是可行。”
锦歌默默点了点头,二十日,足够了。
“你的伤可有大碍?”
玄月已然简单梳洗过,换了件暗红色的袍子,不见了先前胸前的血水。
“好多了……就连先前失去的内力亦是恢复的差不多。”
玄月想来音色偏冷淡,锦歌却还是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惊诧之意。
“内力恢复了?”
锦歌一惊,不由地想起今日他在城门处分明是使了轻功,才带着自己逃过一劫的。
“是。”玄月垂眸,复又抬首道:
“小主的伤……”
锦歌回过神来,下意识抬起先前划伤的手臂,打开包扎一看,当下呆住了!
玄月见锦歌面色有异,顾不得礼数,抬眼看向她的小臂。
居然……痊愈了!
今日刚割伤的小臂,竟然瞧不出一丝伤痕!
玄月微愣了片刻。
“小主……这……”
锦歌深吸一口气,紧声道:
“如今伤口恢复的越发快了,不知……可是那封印大限将至?”
玄月面露忧色,眼下他二人身陷囹圄,若是小主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日!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撑到见着师父那一日!
“将这血布处理掉,切不可叫外人发觉我曾受了伤!”
锦歌吩咐道。
玄月颔首。
眼下这当口,若是叫人察觉出锦歌的身份,只怕……
玄月略一思索,便转身往外走。
“慢着!”
锦歌突然叫住就要离去的玄月,又吩咐道:
“今日初几了?”
玄月微愣,想了一会儿,道:
“十三了,小主可有吩咐?”
十三了!
还有两日便是十五!
十二临死前说,若是到了十五月圆之夜,那马副将只怕要成魔,嗜杀饮血!
锦歌心头一紧,也不知青鸟有没有将自己吩咐的话,告知洛绎。
即便说了,他还会信自己吗?
锦歌苦笑一声,如今她自身难保,竟还有心思多做他想。
“无妨,这些日子你打听下关于幽冥杀的风声,这鬼魂之躯卷土重来,断不会骤然销声匿迹……还有那鬼面修罗,江湖上查一查他的来历。”
“是。”
玄月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空挡的回廊里。
锦歌推开门,走在曲折的回廊里,抬手望着天边晚霞,心头百转千回。
屏退了侍奉的侍婢,锦歌独自一人走了小半会儿,在一假山石下落了坐。
眼下楼相被拘,只怕双月宫里,早已乱了套。
锦歌想不明白,爹爹究竟为何生了叛国之心。
他曾与她说起过娘亲之死,莫非……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仇恨么?
不待锦歌浅叹,身后石壁另一面似是有脚步声。
锦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脚步声,在石壁后停住了。
“忙活了大半天,总算能歇上一会儿了,可累死我了。”
一道女声想起,听她这话想必是个侍婢。
她话音刚落,身边另一侍婢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
“翠玉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在娘娘身旁当差,再苦再累,那也比我们这些外头伺候的下人强多了!”
那被唤作翠玉的侍婢怅然一叹,道:
“古人都说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