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兰贵妃知晓了此事,依她的骄纵性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日若是追究起来,母妃便是此事唯一的人证,兰贵妃她……必然要保母妃无恙!”
郑太妃想了又想,不禁觉得儿子说的有理。只是片刻,做母亲的心叫她生生安定不下来。
“那我儿呢?再有四个月便是你婚配的大日子,这般去封地,叫母后如何能安心?”
安陵飒望着郑太妃关切的脸,心中一暖。这些日子,母后面色憔悴,竟是老了不少。
“母妃,儿,再也不是当初的七王爷了……”
安陵飒面色凝重,叹了一声。
郑太妃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头百转千回。
“娘娘,王爷即将成年,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夏承安亲王。娘娘无需多虑,王爷他经此一难,想必筹谋在胸。娘娘,我们守在王爷身边,静观其变便好……”
安陵飒转脸看向蹲在母妃身边轻声安慰的画眉,久久不语。
这一路走的极为艰难,却是她守在他母子二人身边,不离不弃,妥帖照应。
安陵飒见她一边面颊红肿的厉害,心中竟泛着一丝疼痛,瞧她的目光也越发温柔。
画眉抬眸瞥见安陵飒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由的红了脸,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郑太妃将二人面色瞧在眼里,倒是面色一松,苦笑道:
“可惜飒儿不日便要远赴封地,不然……画眉若是能做个侍妾,也是担的起的。”
画眉听得郑太妃如此一说,当下面色红润的更加厉害,却是羞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安陵飒亦是面上一热,却是坚定道: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画眉,若有一日我能成事,便许你为侧室,你可愿?”
此言一出,饶是郑太妃面色都大变,画眉更是吃惊的抬首看着安陵飒。
画眉出生卑贱,安陵飒却是先帝嫡子啊!龙子龙脉,如何能娶一个卑贱的婢女为侧室?
安陵飒平和却坚定的看着画眉,郑太妃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画眉的苦楚,心中一叹。
罢了,便随他的意吧。
画眉见郑太妃竟然默许了,当下热泪滚滚而出。
“奴婢……奴婢…….奴婢不敢想啊……”
郑太妃正要开口,便听的守在殿门前的侍卫高声来报:
“娘娘,贵妃娘娘命人送来十床锦被!”
这侍卫声音极高,叫殿外不少奴才都纷纷侧目。
郑太妃愣愣的看着十名宫婢各捧一床棉被陆续进殿,一字排开,瞧着倒是颇有架势。
“这……”
郑太妃面露惊喜之色,果然叫飒儿说中了呀!
兰贵妃送这十床锦被,虽不值多少银两,却是在做给各宫娘娘看。她郑太妃,今日起便是兰贵妃的人,任何人都动她不得!
安陵飒嘴角轻轻牵起,眸中却是点点寒光。
今日开始,他们的日子便不会难过了……
而这,才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