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风和苏兰手拉着手下楼,外面的天空还有微弱的光亮,路灯已经大开,秦北风对苏兰说道:“首都的车子比罗马要稠密得多,你自己敢过马路吗?”
“嗯,不太敢,我有绝招,就是跟在别人的身边走,人越多越好,车子总不能看见人群也撞过来吧?”
秦北风笑着摇摇头,说道:“想不到,你刚刚过来不长时间就学会了跟风,这样子可不好,中华的传统规矩,有的是好的,有的是不好的习惯,你慢慢学着去芜存菁,看你跳脱的性格,怕是两天半就好的不好,坏的学个十足十。”
苏兰晃荡着他的胳臂说道:“我就是要学得坏坏的,跟你一样坏。”
秦北风吓了一跳,什么?跟我一样坏?一样的花心?看来,他真的认为自己花心了。马上,他变得面无人色,说道:“你,你也花心?”
苏兰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扑到他的怀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以为这个外国姑娘神经了。秦北风尴尬地搂着苏兰说道:“好好好,随便你变得坏坏的吧,看你,哪里像个大姑娘家?简直像街头的泼妇。”
苏兰象骄傲的孔雀一样,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终于肯迁就我了,是因为我的固执吗?”
“是因为爱,我的傻媳妇。”
苏兰莞尔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对我只有性,没有爱了呢。”
“谁说的?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性。”
“你说这话,我都不信,是谁那么急吼吼把我推倒的?”
秦北风苦着脸说道:“跟女人讲理,简直就是男人最大的错误。”
“你知道就好。”
两个人来到一个门脸上挂着巨大的被箭矢穿过的两颗心的餐厅,上面写着呷哺呷哺,秦北风笑道:“这家餐厅的名字倒是别致。”
苏兰心中不忍地说道:“我看到两颗被箭矢穿过的红心,就觉得心痛,那两颗心心相爱的心,应该并排站在一起的,为什么要靠箭矢从中间穿过呢?被箭矢穿透的心,会不会流血啊?”
秦北风说道:“那只是一种象征,不是真的把人的心穿过了,苏兰,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嗯,我也知道我最近变了很多,那个传说就是意大利的故事,我比你了解的更清楚,以前可从来没觉得箭矢穿心的难过。”
秦北风也不太理解女人的这种心态变化意味着什么,他推开门,来到饭店里面,这里没有大堂,只有一个个半封闭象火车座位的包厢,里面的人不多,刚刚到了饭口,很多人不到就餐的时间。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秦北风说道:“我特别喜欢看着那些人忙来忙去的样子,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优哉游哉,觉得特别幸福,若不是,唉,若不是我的能力超人,现在也跟那些人一样在大街的马路上匆匆而过吧,看着明亮的橱窗里面的食物吞口水。”他的意大利语说得非常流利,听不出来是地道的中华人,苏兰的汉语很糟糕,两个人的交谈大多还是用意大利语。
苏兰微笑道:“你的笑容太阴险,典型的小人嘴脸。”
秦北风摸了摸脸,说道:“我没发现自己是小人啊,那就好,如果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小人,才是杯具呢。”
苏兰撅着嘴,嗔怒地说道:“你的脸皮就是厚。”
服务员端上来特定的套餐,秦北风一看,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情侣套餐啊,这不就是火锅吗?”服务员看惯了顾客挑刺的言行,木然地说道:“这里的套餐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苏兰挥挥手,说道:“跟你在一起,吃什么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心情好,吃什么都香甜。”
秦北风在等待火锅烧滚的时间里,打开一瓶饮料,说道:“你喝红酒吗?”
“自己喝酒没意思。你怎么不喝酒啊?我们一起喝一点,也能助助兴。”
秦北风神色不变地说道:“我喝酒过敏,不喝了,喝饮料好。”
旁边一个声音说道:“看这位小哥的印堂暗淡,隐隐有红光透出,杀虐太重,近日有血光之灾,要不要老道帮你化解一下啊?”语音平和,不急不躁,近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秦北风吃了一惊,他耳聪目明,刚才却没发现这个道士是怎么进来的,不由得很注意看了看这个道士,只见他留着三绺胡须,眼睛如黑豆一般炯炯发亮,空着双手,身上穿着粗布的道袍,布鞋,头上戴着道士巾,脸色自然、安谧,他邪恶地笑了笑,说道:“老道士,我的面相是你这个凡人能看得了的吗?我看,你再不走,你自己真是有了血光之灾啊。”
老道士拍拍手,说道:“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太自信就是坏事了,老道听你的话,走喽。”说完,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秦北风拍了拍桌子,对服务员说道:“你们饭店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啊?疯疯癫癫的化缘道士也能来去自如。”
服务员茫然地说道:“客人,您如果想免单的话,请直说吧,我没见着什么道士和尚的,你把道士指给我看看,在哪儿呢?”
秦北风一回头,发现外面再没有老道士的踪影,哼了哼,对服务员说道:“算了,希望你的眼睛以后能放亮一些。”心里却是暗暗奇怪,有点后悔把秦笑扔在兰贝,如果她在身边,自然会看出这个老道的一些来历。
苏兰偏着头,对秦北风说道:“你怎么啦?”
秦北风对她说道:“你刚才看到一个老道站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