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想发火,又没地儿可发,冲谁发火呢?自己刚才可是无形中站到了那个打冯雪的人的一边的啊,换句话说,如果打的不是冯雪,他还会这么生气吗?打得就是冯雪,他又凭什么生气呢?难道自己爱她,还是看在她当初收留了自己的面子上?
叹口气,把手里的绿茶递给冯雪,说道:“喝口茶,消消火吧。”
冯雪这才拿开捂着脸的手,接过绿茶,秦风这才看到,她的半张脸已经肿得快滴出血来了,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她的性格很倔强,受了这么重的伤,愣是没哭出声来。
秦风心底里的怒气彻底被冯雪的伤势点燃了,怒道:“刚才是谁打得你?”语气冰冷,眼睛冒火,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跟平时不温不火的形象完全不同。
冯雪摇摇头,没言语,他看着铁凝竹,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铁凝竹看见他的表情,马上就知道,自己看错了他,丁鲨鱼就是他杀的,当他发怒的时候,就变成了地狱里面的恶狼,牙齿闪闪发亮,啮人魂魄。她也摇摇头,怕秦风控制不住怒火,再去惹事,这可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深沉,隐匿,诡诈,相信任何人都不会逃脱他的魔爪。
秦风对铁凝竹瞪瞪眼,看着一个刚才上去又下来的小姐,那个小姐显然被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坏了,急忙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大富豪的曹老板。”
秦风的脑子里马上会想起一个有着眼袋的秃脑门的男人,那个曹老板在曹镇开着一家名字叫大富豪的酒楼,很喜欢到风月场所玩,几乎三天两头就来一次,那天在曼陀铃被抓的男人就有他一个,他没交罚款,可能看出来曼陀铃有点背景,今天晚上刚刚开业,他知道消息马上又来了。
秦风想上去找曹老板的麻烦,慢慢地,又坐下了,那个小姐看到秦风好像要去找曹老板的麻烦,却始终坐着不动,惧怕的眼神换成了轻蔑,哼了一声,拿起手包出了大门,临走扔下一句:“真替冯雪不值,小白脸,有几个有血性的?”
秦风不去看冯雪,也不再注意到舞台上的风景,低着头,等了好久,站起来,向厕所走去,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铁凝竹始终注意着他的行为,见他回来了,却没有找曹老板的麻烦,心中也有点看不起他,说道:“我走了,你看着这里吧。”
秦风点点头,没有说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个曹老板才带着两个人从上面下来了,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冯雪一眼,嘴里骂道:“臭婊子,别让我在曼陀铃看见你,明天你就给我滚,再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他妈的竟敢卷我的面子,今天这事就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出了大门,带着他的朋友发动经常开出来的丰田佳美,一溜烟走了。
秦风一直坐着不动,冯雪也没动,秦风能感觉出来她眼睛底下的委屈,可是,他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一直到彤萱下来,客人快走光了,秦风才拉着冯雪的手一起走,彤萱看见冯雪的脸,很吃惊,说道:“雪姐,你的脸,怎么了?是哪个混蛋干的?”她问的是冯雪,眼睛却看着秦风,他只好说道:“被客人打得,没事了,在家休息几天吧,伤好了,再上班吧。”
彤萱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闷闷不乐地一起回家,到了家里,冯雪也一句话没有说,洗了澡,坐在梳妆镜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边的脸都肿了,今天刚刚烫的头发被抓得稀烂。她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竟然刮下一大把头发,站起来,无言地把头发扔进垃圾桶,秦风半躺在床上,叹口气说道:“阿雪,睡觉吧,明天,你就好了。”
冯雪点点头,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转过天,秦风到发廊里上班,家里剩下冯雪和彤萱。晚上,秦风和彤萱来到曼陀铃,冯雪在家里休息,她的脸不但没好,反而更肿了,秦风让她去医院看看,她赌气不去。
进了曼陀铃,铁凝竹已经早早来了,看见秦风,第一句话就是:“那个曹老板昨天晚上连人带车摔下山沟,人死了三个,车也毁了。”
秦风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哦,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哪天不死人?”
铁凝竹叹口气,看了看四周没人,说道:“你就给我消停一些吧,为了几个耳光去杀人,值得吗?”
秦风的眼睛露出光彩来,说道:“不值得吗?对那些人渣,能够用平常的价值来衡量吗?”
铁凝竹不敢再说,缩了缩头,回身招呼客人去了。晚上回到家里,彤萱就把曹老板死了的消息告诉了冯雪,显然,她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她和曹老板之间的恩怨。彤萱高兴地说道:“雪姐,真为你高兴,没想到,真是苍天有眼啊,恶人终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冯雪听了这个消息,开始很惊讶,眼睛飞快地瞥了秦风一下,然后说道:“哦,我跟曹老板没什么的,我就是不做他的台而已,他也算不上什么恶人,我们谁还没有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啊?”
彤萱收起兴奋的脸,顿了顿说道:“那倒是,我认识一个下岗的大嫂,半个月没接过一次生意,做了一次,挣了100元钱,想给女儿买条裙子,到商场里,钱被偷了,气得背过气去,足足病了一个月,出来以后,原本不太漂亮的脸老了很多,在夜总会呆了十多天,再也没接到一个生意,只好拉着板车卖红薯了,前几天,我还在光明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