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名叫斐凰,但因为她的长相和身材,背地里清冷宫中的所有人都称呼她为肥蝗,原本霜儿对她也十分尊敬,只可惜她站错了位置,如今在霜儿心目中地位一落千丈,用词也用和她姓名的谐音改成了肥蝗。
女子知道霜儿是在出言挖苦她,却不着恼,望着两人,嘴角挂着嘲讽,“你们这两只断了翅膀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大师姐发布了密令,傍晚十分就要秘密处决你们,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几个时辰的短暂时光吧。”
两人心下大惊,想不到南宫晴歹毒至斯,竟然想杀人灭口。转念一想,她既然将心底的阴暗想法都全盘告诉了她们,自然不可能让这潜在的隐患留在世上,只是没想到她动手竟如此之快!霜儿不禁火由心生,喝道:“我就不信没有师傅的命令她敢擅自动手!她就不怕师傅追查下来拿她问罪!?”
女子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直过了好半响才止住笑声,讥讽道:“大师姐智慧超然,岂是你们这些个阶下囚能揣摩的。她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等杀了你们之后,再弄出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到时候即便师傅有所怀疑,也是死无对证,只能接受现实。等你们死了之后,大师姐还会赠送我许多丹药,助我提升修为。”顿了顿,她接着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师傅已经任命大师姐为秦淮河据点的新堂主,责令她接替你的位置,以后策反阴阳教的重任就全全交给大师姐来办了。”
霜儿脸色唰的变得惨白,仿佛抽空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自己本以为师傅只是暂时因为生气将她们关押在此,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南宫晴的手段。不知她如何蛊惑师傅,竟让她老人家将这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了南宫晴。阴阳教策反一事在师傅的计划中举重若轻,若不是极其信任的弟子是不可能交托的,既然师傅现下都将这事交给南宫晴办理,看来她内心对自己两人已经处于极为不信任的状态了。
斐凰似乎是收了南宫晴的吩咐故意来打击霜儿二人的,说完这些,她就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绿萼却是风轻云淡的笑道:“我看南宫晴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斐凰停下脚步,狐疑般的望来。
绿萼笑了笑,道:“师姐你掌管这牢狱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仙山地底有许多纵横穿插的密道吧?”说这话的时候,绿萼的双眼紧紧盯着斐凰,果然见她神色微微动容,绿萼心里一下子有了底,继续编着谎话想方设法的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不瞒你说,你来之前我已经在这牢房里寻找到了一处机关,无需傍晚,我和霜儿师妹就能从这里逃出去。到时候南宫晴见不到我们俩的人影,莫说许诺给你的丹药拿不到手,或许一怒之下杀了你也未可知。”
“休要在这危言耸听,这囚牢存在密道不假,但绝对不在这里!这间牢房是我特意选定的,坚固如堡垒,哪有什么暗道?”情急之下,斐凰不禁将其中秘密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就觉不对,恼羞成怒道:“你是故意在用话诳我?”
却见绿萼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了过来,随即又朝霜儿望去,“都到了这份地步,你说我又何必要骗你?密道是我和霜儿一起发现的,岂能有假?诺,就是左边墙壁的第三块铁壁,明显内里空洞,不信你可以自己进来验证一下?”
斐凰虽然笃信这间牢房没有任何问题,但看到绿萼和霜儿两人坦然自若的样子心下又不免狐疑,心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出了什么纰漏,大师姐那里也不好交代。况且就算她们偷奸耍滑,我也不怕。她们经脉都被封住了,没有外力真气相激无法解开,形如废人,又有沉重的镣索绑着,量她们也是插翅难飞。横竖她们都要死,不如现在就将她们杀了,以免夜长梦多。”主意既定,当下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来到了那堵墙壁前,用手轻轻叩击其上,其音色沉重,完全不似绿萼说的那样,心下好笑。单手握住剑柄,正想趁她们不备,拔剑击杀,孰料脖颈一紧,已经被粗如婴臂的锁链绑住,被人背对背的吊在半空,呼吸窒堵,双脚胡乱的踢蹬着。
原来刚才趁着说话的功夫,绿萼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动作,其实暗中早已用金簪打开了手上的铁索,她知道斐凰这种人既是胆小又是多疑,索性将计就计,骗她进入牢中,趁她不备之时突发袭击,一下子就将形势逆转。
斐凰真气平平,加之常年呆在清冷宫掌管着这种看管牢狱的小事,从未有过生死历练,被绿萼擒住,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章法,任由绿萼将她摔倒在地上,想要大喊,锋利的剑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口,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说!牢室的密道在哪里?怎么进入?”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若再不说,就算我有心不杀你,我手上的这把剑也不答应!”
这个时候实是到了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