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还要谢谢你了?!
“这位姐姐,我……在下可是男人,不得已才男扮女装。”文长总算想起来他是男人,不存在被困青楼的理由。
“笑话,老娘行走花楼多年,是男是女会看不出来?告诉你,要的就是你。我们秦楼楚馆只卖男人。龟龟,先把他带下去梳洗打扮,晚上就能挂牌接客了。”
一个姿色妍丽的龟奴闪出来抓住文长。我看形势不好,连忙拖住老鸨:“姐姐,让我再跟他聊几句。”没等她答应就从龟奴手中抢下文长。
“你现在状态怎么样?还是没内力?”虽然他一再称自己会武功,不过多日相处我实在看不出来。所有的烂摊子都是我在想办法,他除了拖后腿之外没有任何贡献。不过事到如今只能随口问一声了,就当是对他师父面子的尊重好了。
他点头:“不然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只有认命了。职业不分贵贱,行行出状元嘛。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大声喊完做做样子,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会找机会逃跑,到时候捎上你。千万别再出纰漏了。”
走回老鸨身侧对她笑了笑,暂时还要看她脸色过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是被文长弄丢了钱袋,本姑娘至于么。
“仔细瞧瞧你长得也不错,也下去打扮打扮晚上接客。”
脑袋一麻我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你不是只卖男人的么?”
老鸨的脸上写着“你是白痴啊”白了我一眼:“不然呢?”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喂,老太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人了?谁规定穿男装的就一定是男人啦?”
老鸨有些诧异:“他都是男人了,你会不是?”又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忽然冷冷笑道,“编这么烂的借口想跑,当老娘三岁小孩啊!龟龟,带下去带下去。”
我、生、气、了!“你,过来!跟我进去验明正身!”
由于我的活跃表现使老鸨缕娘纵横花街十多年的无敌招牌有松动的迹象,估计她原本想先抽我一顿再把我转手卖给其他老鸨。不过在我挽起袖子做了几道小菜之后,她决定把我留在秦楼楚馆当厨子。
平生我的长处只有两个——拽文和做菜。虽然数量是少了点,不过刚好高度概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八字考语,所以老爹老娘还比较满意。只是他们一直想不通我平时不念书不下厨,凭什么练就了这身功夫。
其实答案很简单嘛,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犯事我爹就罚跪书房,要是他觉得这还不消气,我就要再去柴房住几天。他让我跪书房,难道我就乖乖地跪么?当然不会啦,但是书房除了能看书以外也没别的消遣,那就只好看书咯。柴房就在厨房隔壁,晚上无聊我就溜到厨房去把白天偷看到的菜式再做一遍,久而久之也就小有所成了。
“这盅罐煨山鸡丝燕窝不错。”缕娘吃饱喝足,朝我挥了挥手。“以后你就负责我和四位红牌的一日三餐。”
做厨子总比做花娘好,我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反正早晚也要从这里逃出去,难不成本姑娘一辈子留在青楼做厨子?
“龟龟,刚才那个打扮好了没有?带过来看看。”
尽管我不是第一次被文长惊艳到了,但没想到他做男人,呃,是穿男装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龟奴很会打扮,他把文长的头发打散,挑了一小半用红丝带松松扎了把,任大片长发软软垂到腰际。选了一身宽松的月白长衫,腰上系了火红的流苏腰带,有点飘飘欲仙的样子。不过文长很煞风景地抱着他的剑,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缕娘他非要抱着那把剑,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我在这边厢看得想流鼻血,缕娘却不轻不重地哼了声:“随他去了。还凑合能上台面,以后就叫多多吧。”
多多?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花猫也叫多多,那是想它多生点猫崽。难道缕娘昏了头指望文长儿孙满堂?
缕娘像一个刚嫁了女儿的妈,感触地说:“原来的多多嫁了个好人家,也是时候找新人补上了。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找几个有经验的调教调教他。”
“缕娘啊,久……多多这样才叫能上台面,那谁才是秦楼楚馆的招牌呢?”我谄笑着搓手,差点就开始流口水了,爱看美人是我的习惯。
“是我。”
你哪位啊?冒个头出来,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学人家武林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咩?
“婀婀来啦,我找人请了你好久了。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宿醉头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缕娘也会有这种低头哈腰的时候。
我抬头正眼打量冒出来的人。人,果然是不能比的。虽然我觉得文长已经是天上有地上不多见的美人,不过显然眼前这个高一级。眉眼低垂含笑不语,远看已经是莲花君子般的人物。周敦颐怎么说来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形容他,只好照搬文人的溢美之词了。
缕娘连忙把稀珍黑米粥端过去,附赠媚笑一个:“新来的小丫头手艺不错,先喝碗粥暖暖身,想吃什么让她去做。”
能为美人做菜是我的荣幸。只是婀婀这个名字……太恶心了,肯定是缕娘的杰作。
婀婀放下瓷碗朝我瞟了眼,然后看向我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