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翀闷声不响地抓住她的手臂拉进屋内,退后两步,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一番,“人没有受伤吧?”
“人没事,就是包被扯走了。”段文喜在路上已经想好对白,只是见到他就莫名心虚。
韩翀盯着她酡红的双颊,一次觉得她有点可爱。段文喜的住处在市中心,他的住处近郊,附近就只有一个中小型超市,这个时间也早已关门了。
“那你先进来坐吧,我倒杯水给你。”
段文喜走进他的公寓,跟在后面迅速扫了四周一眼,房子不算很大,装修是一般的单身男贵族设计,简洁大方,墙上挂着一幅暖色调的风景画。
韩翀很快倒了一杯清水出来,“现在喝的只有这个。”
注意到她的视线,指指那幅画解释说:“搬家时朋友送的。”
韩翀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段文喜捧着水杯,双手微微发颤,一次和他独处一室,她不安地挪挪屁股。
“损失严重吗?”他问。
“啊?”段文喜严重走神。
“被抢的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哦,手机,钱包,里面有一些零钱和几张卡。”
“那明天一早就要赶快去银行报失。”
“嗯……”包包连银行卡都被她“送人”了,二天的确得去重办,只是怕他问得仔细露出破绽,她把自己埋坐进松软的沙发里,不自觉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客厅的灯光柔和晕黄,两个人不出声的时候仿佛处在一个幽暗宁静的境地。
韩翀也注意到了这种暧mei,他站起来,“我拿车钥匙,待会送你回家。”
段文喜连忙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来扯住他:“我家里的钥匙也在包里面一起被抢了。”
他顿了下:“那今晚先送你去熙安那里睡一晚,钥匙明天再想办法。”
“这么晚去打扰他不太好啦。”段文喜只能忽视自己现在正在打扰韩翀。
“那么到酒店开间房?”这样就不担心不打扰谁,有钱就好。
“酒店开房很浪费。”段文喜头皮发麻,头搭得低低的,眼睛盯着子地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无赖。
韩翀双手交叉抱胸,似笑非笑地说:“那,乐小姐想要怎么办?”
算是成功赖在他家了。
段文喜关上浴室门,这才松了口气。她想:早知道他是面冷心热的人,就不知梁静江当年是不是用过这招。
她好奇地打开柜子看看,陈设简单,放着男人的刮胡用具和一些常用卫生用品,栏杆上挂着毛巾和浴巾,她走过去嗅嗅,上面有淡淡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红潮未退。
洗过澡心情放松不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韩翀坐在客厅里胡乱翻着杂志,听到声音转头望去,一时呆住,浴后的段文喜比妆后更胜几分:标准的瓜子脸,饱满的前额,浓淡适中的两道柳眉,长黑密翘的睫毛,高挺秀气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更要命的是她全身上下居然只穿着他一件衬衫,袖子过长被卷到肘处,衣服下摆堪堪遮过屁股。
“那条裤子太大,老掉下来,所以……”段文喜被他看得心虚,小小声解释。
韩翀没有出声,面无表情经过她走进卧室。
糟糕,果然不该用****,惹他生气了,段文喜心头乱乱地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韩翀走出来,往她头上罩了一条干净毛巾,“吹风筒我拿出来了,客房已经收拾过,我还要查点资料,你把头发吹干就先睡吧。”
韩翀走进书房,掩上门,舒了一口气。这丫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真当他是柳下惠。
好不容易克制住升起的绮思,于是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才过了不一会,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他叹气,无奈地打开门。
“打扰到你,很抱歉……”
段文喜怯怯地立在他面前,“想问问有什么吃的东西吗?我饿了……”
韩翀扫了一眼她瘦弱的身体,认命地说:“面条好吗?现在太晚了没有外卖。”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段文喜深吸一口,心里被一股幸福感给占得满满的。宵夜的卖相也很好,金黄的面条上放着一个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是她喜欢的半熟鸡蛋,旁边撒着切细的绿色葱花,她漾出笑容。
“你不吃吗?”段文喜的面前只有一碗。
“我不饿。”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那边抽烟。
段文喜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这个男人,长相好,工作能力出众,连厨艺都有一手,还让不让人活了。段文喜把那碗面吃得涓滴不剩,并下了决定:二天就去报烹饪学习班。
八
九
段文喜在出国前二十年一直和家人生活住在一起,回国后坚持要一个人搬出去住,但是答应了至少每个周末会回家和父母亲一起吃晚饭。
父亲乐正宏是政府要员,位高权重,工作繁重,在电视新闻时间看到他的次数比在家里见到的时候还要多;母亲程芸有心脏病,不堪操劳,自从侄子程熙平掌管公司大权后已经渐渐退出管理事务,专心在家休养。
这天是中秋节,刚好也是程芸的五十岁生日。虽没有张扬,但佣人都放假回家过节,段文喜不愿意母亲劳累,就安排在酒店定了一桌酒席,乐正宏也特别从外地赶回来。谢绝了其他亲友的贺礼,只是一家三口团圆在一起庆祝生日。
所有的菜色都是按程芸习惯的口味下的单,但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