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喜稍有踌躇,这个时候刚好店里没有其他客人,越过常明嫒的背后,几位店员的眼睛都亮闪闪地望着这边。她略一想,昨天程熙安已经带上“谢礼”先来过一趟,他向来招摇,也许反而给常明嫒带来困扰也说不定。
思及此,段文喜微笑着对常明嫒说:“好,麻烦你帮我挑几套。”
段文喜只试穿一套,其它几款按同一码数全部买下。
划完帐,她客气地对店长说:“能不能让李小姐和我出去一下吗,我想和她单独聊几句?”
一点挑剔也没有,也不看价格,几分钟就买下几套衣服,店长见着这样爽快大方的客人,早乐得不行,连连点头说:“当然可以!”
走出店外几米处,常明嫒指着路边安放的供行人休憩的长椅说:“乐小姐,我还在工作时间,不方便偷空太久,就在这里谈好吗?”
“你大概也猜到,其实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段文喜低下眼脸,没想到自己有这样面对她的时候。
“不需要这样客气的,昨天你的表哥也来过致谢了。”常明嫒说:“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那晚等到你家人来了我就先走了。”
“嗯,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昨天早上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沉默了一阵,段文喜开口问:“你……还是不肯收那张支票吗?”
“你们已经道过谢,我也接受了,这样就可以了,我的行为不需要物化。”
“很抱歉。”段文喜很诚恳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真的很谢谢你。”段文喜想起还觉得后怕,她站起身对常明嫒:“现在你的时间不方便,那么不打扰你了,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好吗?”
“好。”
“小姐,今天是星期天,韩先生如果没有出去就是在家里呆着,你这样坐在车里也不打个电话上去,他怎么知道你来了?难道你是想守株待兔?要是他一天都不下楼怎么办?”
段文喜白了他一眼,这个多嘴的保镖兼司机。自昨天一出院,这个保镖就一直奉命跟着她。她虽然不满,但是因为自己的不慎差点shi身,这种时候她没有立场反对程熙平的安排。
据说是韩翀接过电话后飞车跑去救她并抱着她送去医院,她知道后很高兴,但她脱guang昏睡的样子给韩翀见过,这点使她暂时还没勇气找上门见他,但是想说待在他家楼下来个“偶遇”,这当然也是行不通。司机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没有顾及她的面子。
段文喜愤愤地拿着手机推车门下车,准备走开装作打过电话,说明韩翀不在家,然后她再让司机载她离开。
她将着手机放在耳边,晃了一圈走回车旁,想要拉开车门,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这位小姐……请等等。”
她回头,见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衣着看起来普通,但整个看起来却有种耐人品味的成熟韵味。
她细细打量段文喜一番,确定是没有认错人,于是笑笑望着她说:“我们见过的,好像是在你家楼下。我叫魏月茹,是韩翀的妈妈,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段文喜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这个女人,不久前韩翀找她时,在她的楼下曾远远地见她一面,也见到韩翀跑过去和她说话,但说是他的妈妈……她不是去世了吗?何况那时韩翀也没有向她提过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魏月茹像是看穿她的心事:“你可能不知道,韩翀大概不肯说他自己的事。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死掉的那个是养母。”
段文喜半信半疑,但说过之后再看看她是觉得和韩翀有点象。
“你是来找韩翀的吧,我刚上去过,他不在家。”魏月茹和善地对她说:“你若是现在有空,要来我家玩吗?我有很多韩翀小时候的照片。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他的女友。”
段文喜被她左一句“女友”,右一句“女友”哄得晕乎乎地,心里对韩翀的幼年照片也是非常有兴趣,她望了望车内的保镖,说:“好。”
魏月茹被请坐进车内,说完地点后,开始打量着车内的豪华装饰,心里惊喜不已,名车,私人司机,这下发现宝藏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的语气更加柔和。
“我姓乐,叫段文喜。”
“你和韩翀关系很好吧?”
“还好啦……”
车子左拐右转地钻进越来越窄的巷子,段文喜心想:韩翀怎么会让他的生母住在这种地方。
魏月茹叫停车子,“不好意思,还要步行一小段路,那里车子开不进去。”
段文喜跟着下车,却是打定了主意对魏月茹说:“伯母,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还有事要办,要不下次有机会再和韩翀一起去看相片吧。”
“择日不如撞日。”魏月茹清了清嗓子,准备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贵客,却看到司机突然拉过段文喜,把她塞进车内大声说道:“小姐,有危险,快进车里。”
但是已经晚了,这个巷子很窄,前进无路,后面的道路被突然而来的面包车塞住,下来六七个持木棍水管的人,迅速包围段文喜的车子。
一个染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