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霍竣廷开口解释,双鬓斑白的她情绪激动地说:“母亲求求你,竣儿,救滐儿出来!”王君兰扯着归然不动的霍竣廷的裤脚,她跪在地上,一声一声磕头。
“你在做什么?!”霍竣廷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怒气,眼里被鲜血刺痛了,王君兰每每重重地磕头,他的心神便狠狠一震,愣在原地看着那一滴滴鲜血从她磕破了的血肉模糊的额头上流了出来,二十年不见,竟然是这般,相见不如不见,骨肉相连,他的心里被狠狠地刺痛了,浑身冰凉凉的。
“竣儿啊,母亲虽不知你们兄弟两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你怎么能容忍亲弟弟坐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求你,求你救救滐儿!!”说完,她又是重重一磕,从滐儿出生,她便就离开了,这些年来,心里最愧疚的还是离开尚在襁褓里的小儿子。
“你先起来。”
“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起!”
“王君兰,二十年来,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一回来便要逼我?”霍竣廷红了双眼。
“他是我的儿子,你的亲兄弟,这怎么会算是逼你?”她颤巍巍地说出声。
“呵呵……,亲兄弟……”霍竣廷嘴角绽开一抹讽刺笑容。
夜色深深,所有人都入了睡眠。
下班回来的霍竣廷寸衫上残留着女人的香水味与口红,他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向冰箱,拿出几瓶烈酒便猛烈地灌入口中。
摊在沙发上的他并没有开灯,黑暗中,一双泛着丝丝泪珠的眼眸眼神闪烁地眨着,红色的酒**体滑入胸膛。
无力的双手再也无法握住红酒瓶子,瓶子碎片滑落在地,红色的液体似yu似血液。
黑暗里,一抹小小的身影木讷地走向睡熟的男人。
她捡起碎酒瓶,尖锐的碎片划伤了她纤细的手指,血一滴滴地混入红酒里,眉一皱,暗下狠心,手起碎片却没有落。< >
黑暗里有双粗糙的手紧紧拽住了她欲行凶的手,眼里透露出浓浓的戾气与杀气,紧紧捂着她的嘴唇,拽着她离开了。
无人的角落处,王君兰看向夏铄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戒备:“你是何居心?!”
“呵呵,是何居心?你不是瞧见了吗?”夏铄挣脱开王君兰的手,眼里定定地看着手心里的酒瓶碎片,血一滴滴地坠落在草地上。
“蛇蝎妇人!他待你如此之好,你竟然恩将仇报?!!”盛怒的王君兰想也不想便丝毫不留情面地甩了夏铄一把掌,那一把掌几乎令夏铄站立不住,眼前晕晕的,感觉有无数颗小星星在眼前晃啊晃。
“恩将仇报?”她捂着被打得通红的半边脸,眼里露出讽刺,:“这一句话你应该对霍竣廷说才对!!”
“你!!”王君兰气得颤巍巍地指着夏铄,心里气不过,挥手便朝她的另一边脸甩去。
“我也不是你想打就打的!”夏铄狠狠地提了王君兰的膝盖,露出牙齿,阴狠狠地朝王君兰干枯得如老树枝的手咬去。
“小贱人!”王君兰想要大声喊疼,可又怕惹来旁人,引起怀疑,便忍着,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悬浮着,她心生一急,重重地将甩开夏铄。
跌倒在地的夏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她颤抖着伸出手来触摸脸上黏糊糊的液体,见是血,她先是恐惧,后来便笑了,笑得癫狂。
王君兰哪想到那个地方会有一颗小石子,恰巧就让这个小贱人的脸被石子划伤了!
心里想着,与其等霍竣廷发现,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休,杀了她!
王君兰如毒蛇般的眼睛恶毒地盯着夏铄,身影缓缓靠近夏铄,手指紧紧勒着夏铄的脖颈:“我送你去见阎王!”
此时雷电交加,大雨刷刷地打在两人身上。
“你……”夏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浑然无力,脸上的眼泪与血水混合着雨水流下。
“你放心,每年清明过节,我一定会给你烧纸钱,你就放心去吧!”王君兰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几乎欲凹陷出来,面目狰狞,手狠狠地掐出夏铄的脖颈,活生生地在留下了一道道勒痕。
“王君兰!!”不知何时莎玛出现在了现场,雨水打湿了发丝,她的眼神带着狠戾。
“你要阻止我?!”王君兰怒视来人,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莎玛,脸上害怕东窗事发的恐惧不由减了大半。
“390组织自成立以来,从未放过禁地里的人出去。这次你与夏铄不但出了禁地,还恢复了自由身,其中蹊跷,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莎玛眼神斜睨着脸色渐渐惨白的王君兰。
她踉跄地跌落在地,脸上沾染上了些许污泥,似个小丑般愣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你是说,军长保她?”
“不然,你以为呢?”莎玛投以意味深明的笑容,瞧了眼早已晕死过去的夏铄,摇曳着曼妙身姿优雅从容地离开了。
佣人们发现夏铄与老夫人不见后,便急忙忙地四处寻找。
霍竣廷奔跑在雨夜里,声嘶力竭地唤着:“铄儿!!”
“小姐!!夫人!!”佣人们乱成了一团叫喊着。
待霍竣廷满脸是汗地找到她们时,他被眼前之景色吓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先扶何人。
雨水冲刷着血水蔓延到了霍竣廷的鞋底,红色令他几乎呼吸窒息。
一把刀子插在王君兰的腹部,血早已干涸,她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睛,全身已经僵硬。
“妈!!”霍竣廷紧紧捂着头。不愿意相信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下一秒便冷冰冰地躺在这里,崩溃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