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的霍滐几乎不能呼吸,凝神屏气地盯着那辆卡在石栏中间的布加迪汽车。
似乎哪怕一个小小的风动,都能将它刮下去。
每当那辆车摇晃震动一下,他的心也就跟着它起伏着,一颗心紧紧悬着,几乎不能呼吸。
经过长时间的搜救,警察还是毫无进展,每个人的额间上不由悬挂着一滴冷汗,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恐怕车辆连着车间里的人都会坠落进大渡河里。
警察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大颗大颗的雨水从脸颊两边滴落,他们心底暗暗焦急。
此刻那辆卡在石栏中间的汽车又向半空中沦陷了一步,每个人那时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霍滐冲上前去,想要抓住什么,却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拉斯维加斯先他一步径直地向大渡河掉去。
“不要!!”这一句‘不要’撕裂了所有人的心,呼唤得太凄惨。
“夏铄!!”苏琪急忙奔上去,瞧着那辆车缓缓坠落,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车间里的两个人必死无疑时,一辆飞机上抛出了四个牢固的爪链。
车身离大渡河还有一步之遥,夏铄甚至能感受到河面上强烈的海风,侵蚀着她的骨髓。
可是突然间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死亡感,也没有溺水的窒息,她睁开一双了不生欲的眼睛,定定地抬起头来凝视着盘旋在天空中的那架军绿色飞机,抛出的四条铁链爪紧紧地钳住着汽车的前后四个四角,不让它坠落下去,稳稳当当地将车辆停留在了离大渡河一步遥的距离。
猛烈刺骨的寒风拍打着浪花滚滚的海面,波浪巨浪一袭向汽车,水花溅在了紧紧闭着的车窗。
“没想到,连死都不能与死在一起?”霍竣廷的嘴角扯出一抹复杂难分的笑容。
夏铄被安全救上来时,一旁的苏琪高兴得喜极而泣,匆忙朝夏铄疾奔而来。
见她浑身湿透,面sè_láng狈不已,可谓是死后余生,心里不由一阵难过“别怕!”
她从医护人员手里接过白色浴巾裹着被雨淋透的身体,眉间闪过不甘心,浓烈的恨意风起云涌,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
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镶进肉里,肉被她无情地掐得面目全非,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至于疯狂地扑上前去像条疯狗般狠狠咬着那个眼神复杂一直盯着她巡视的霍竣廷!
霍滐站立在人群外,见夏家的亲戚一涌而上对她嘘寒问软,一时之间人越来越来,将夏铄紧紧地围在里面。
磅礴大雨打在霍竣廷的身上,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要杀自己更痛苦的事了,在这场爱情盛宴里,他是局外人,走不进她的世界,唇边不由绽开一抹痛苦的笑容。
‘韩恪笙,你还是来了……’霍竣廷抬起头来斜睨了眼那架盘旋在空中的军用飞机,眼里忽而现出了诡秘莫测的颜色:‘夏铄,你跑不掉的。’
纷纷涌上来的人群渐渐阻挡了霍滐的视线,大腿上被玻璃刺伤的疼痛传来,疼得他深深地皱了皱眉。
欲转身离去,无意间竟然瞥见了一双充满占有欲的眸子紧紧锁着夏铄的身影,心头不由一震,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霍竣廷的笑容,他怎么会不熟悉?
当初霍竣廷与雯雯的第一次相遇,便是这种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切的接近行为不过是为了引猎物进入含有诱饵的陷进。
霍滐的心间流过一丝烦闷,烦躁地搔了搔头发,甩去脑海里蹦出来的不好想法,敛了敛眼里复杂与凑满怀疑的神色。
回眸瞧了瞧定格在人群里的夏铄,眼神黯了黯:‘她的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气很冷,夏铄感觉的有一抹冰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僵硬地抬起头来,见那抹目光的主人正是同样狼狈不已的霍竣廷,他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对她粲然一笑,刺骨冷风挂在她廋弱的身上,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心里不安的念头越发强盛。
“铄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苏琪皱着眉关心地问,语气充满急切。
“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苏琪隐约还是有点担心。
“你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苏琪舒了一口气,见远方一辆黑色名车朝她这边开来,脸上喜色参忧,又瞧了瞧浑身颤抖不止的夏铄,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叹息。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过的。
黑色名车稳稳地停留在苏琪身前,一个身形挺拔俊美的男子从车间里优雅地跨了出来,微微地对着苏琪笑着,似乎眼里心底只有苏琪一个人的身影,旁人不过是无形的。
待瞥见旁边那个狼狈的身影时,唇角的笑容一僵,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蓬松的乱发交杂着水滴一滴滴地坠落裹着她双肩的浴巾上,脸上留下了一道放肆而张狂的恐怖伤疤。
再细细瞧瞧她的神色,竟然溃散不已。
完全没有一丝人该有的表情,可以说在她的脸上满是死气沉沉,已经找寻不到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喧嚣浮华。
夏铄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似乎要将地面看穿个洞来。
“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面上却是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拿捏得恰到分寸。
韩恪笙的笑容儒雅而得体,有着英国贵族绅士的味道,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