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城墙拦着简陋破败的楼房,楼梯间陈旧的电灯泡忽明忽暗,垃圾零零落落地堆在墙角边。
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地踱着长长的楼梯。
待走到终点时,一个蜷缩在门前的女孩闯入了他的视线,手里握着的钥匙霎那间坠落了下去,钥跳过一层层的楼梯,最终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叹了口气,眼眸里的神色很复杂:“安浅夏?”
这个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第一面,她捡到了他的钱包,第二面,她在雯雯的墓地捡到了他这个人,第三面,她蹲在他的家门前。
“对啊。霍滐,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安浅夏穿了件针白色针织衫,整个人弥漫在朦胧的雾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一泓清泉般澄澈,脸上带着些孩子的期翼。
“男人请女热进去坐坐,尤其是深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韩恪笙不答反问。他转身欲离去的一瞬间却被安浅夏抓住了手:“女人一直等着男人,尤其是在寒冷的深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安浅夏直视着韩恪笙略带惊奇的眸子,两人之间只有拳头般的距离,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含着笑地看着他的眼睛里渐渐倒映出自己的倒影。
“我一个大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安浅夏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轻轻地下了楼梯,将开门的钥匙握在手心里。
她自作主张地跑到门前,打开了韩恪笙家的门,并狡猾地将其中一串大门的钥匙藏在裤兜里,率先床进了他的家。
:“呃,真奇怪的味道!你们男人就是这么不爱干净!”安浅夏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满地的垃圾与啤酒瓶子,见沙发底下散落了一张毕业照。她高兴地弯下腰去,轻轻地捡起,却在下一秒被人凌空躲了去:“我的东西,你少碰。”
“哼!小气鬼!不看就不看!”安浅夏别过头去。
“拿来?”
“什么?”安浅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钥匙。
“钥匙。”
“哪有?你哪只眼睛瞧见了?”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只要自己不承认,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这样想着安浅夏不由放下心来,一想到能有霍滐的钥匙,她的心里就有满心的雀跃与激动!
霍滐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无奈与叹气,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浓浓的执着,像极了三年前明媚如阳光的夏铄。
苏家别墅客厅,罗律师,罗搁浅,韩恪笙……一干人等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电视机屏幕上的今日新闻。
夏铄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上正在播出的新闻。
女主播清冷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近日,有媒体爆出一则手机视频录像,录像中的内容直指霍竣廷被杀的那一幕,据有好心人士称,他当时正好在现场便用手机录下了……现在来看视频内容。”
电视上的画面忽然转到了夏铄拿刀捅霍竣廷的那一幕……
待看清电视屏幕上手里拿着刀的女孩确确实实是夏铄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沾满满手沾满鲜血不顾一切疯狂地用刀捅霍竣廷的女人真是夏铄吗?他们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
画面一波接一波地传来,在夏铄的脑海里定格,视频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眸子,颤巍巍的手指紧紧握着头,惊声尖叫起来。
开庭前一日,一辆装备精良的警车一路鸣着刺耳的警笛一路横冲直撞,坐在警车里的夏铄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一丝表情,细细的手腕上被套上了冰凉的镣铐。
一个小时,警察厅长接到了一个电话。
韩恪笙稳稳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阴骛地眼神淡淡扫过矮桌上堆得满满的犯人资料,脸上如冰冷的机器般毫无表情,连吐出的话语也冷冰冰毫无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她还有故意杀人罪吗?”
“没有!没有!韩少的朋友怎么会杀人呢?误会!绝对是误会!”警察厅长急不择言,赶紧毕恭毕敬地奉上一杯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贡品茶,当触及到韩恪笙的视线时,他连奉茶的手都啰嗦了,险些将珍贵的茶盏滑落。
“怎么做,难道还让我教你。”韩恪笙的一字一句咬的极重,无形中透出一股霸气。
“知道,知道。韩少放心,这件事我明白怎么做。”厅长擦了擦额间上冒出来的冷汗,十分恭敬地回答着。
韩恪笙点了点头,见事情已经办妥,便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韩少慢走,还望您替我向韩首长问好。”韩恪笙的背影早已出了办公室,但厅长还是谄媚地巴结着。
警察前厅,韩恪笙一眼便看见了人海中的夏铄。
她的手腕上戴着冰凉的手铐,手腕上裸露的伤疤十分触目惊心,再瞧一瞧她的脸色,十分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时,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在警察厅将人戴着镣铐的罪犯带走了!
霍滐拉起夏铄的手飞快地朝外奔去,风飘扬起她的发丝,她大步大步地跟着眼前的男人朝外跑去,心里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门外早已停好了一辆黑色面包车,霍滐紧紧拽着她的手迅速地上了车,他发动引擎,踩着油门开黑色面包车便绝尘而去。
紧紧追出来的警察们只见到了黑色面包车绝尘而去的背影,乱成一团的警察们神情紧张地拨打着电话寻求支援。
有的警察组成一个分队迅速敏捷地开着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