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去处。”夏铄的眼神黯了黯,眼里有着些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那就好”陈杰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他拿出一款手机塞进了夏铄的手心里,眼神带着淡淡哀伤与不舍:“电话薄里存有我的电话号码,你将这部手机拿着,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
陈杰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传达至夏铄的手心里,瞬时传进了四肢百骸,热乎了那一颗冰冷的心,她眼里闪过泪花点点,心中充满了无限感动,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无法说出,只是绽开了一个灿烂笑容,张合嘴唇说了句:“谢谢。”
陈杰细细地打量着她,总觉得夏铄变了,可是究竟是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他揪了揪对面人儿的五官深情,眉宇间竟然带着浓浓绝望与不言而喻的叹息。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初遇到她时--眉宇间也带着哀伤,只是那哀伤淡淡的,不至于那么绝望,他在心里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会磨掉人尖锐的棱角的!
深夜十点,夏铄来到a市城北处,瞧了瞧手机上自己输入的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抬起头来眼睛望向小区一户户人家的灯火,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散发出来,有时还会有大人教训孩子的声音,婴儿的哭声,这才是家的味道。
“喂?谁啊!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了老娘睡觉!”乐米睡在床上,手里无力地电话,眼皮无力地一张一合着,似乎在打架,连说话都显得极其不耐烦,被窝里满是浓浓酒气,床边上乱翻翻的是些衣物,隐隐还有男人的内裤。
“是我”夏铄深吸了口气回答着。
“你是谁?!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他妈的烦不烦,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扰民?!”乐米大声地怒吼着,身体蹭地一声从床上起来,以至于动静太大,惊扰了睡在她旁边的男人。
“乐米,是我,夏铄。”她的心情现在很糟糕,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她心里忍不住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反正就是难过。
“夏铄?”乐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烦躁地扯着自己乱蓬蓬的发丝“你怎么不早说?”
“我在你家楼下。”疲惫又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啊?”乐米起了身拿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光着脚丫急急地跑到窗边,顺手拉开窗帘一脚朝楼下四处张望着,便瞧见了孤零零地站立在那儿的人影,背影十分孤独沧桑,令人看了心酸。
“你等着。”乐米赶紧穿上拖鞋朝楼下跑了下去。
夏铄关掉手机,失神地看着快拨键那是陈杰的号码。一阵冰裂的寒风打在夏铄的身上,在这寂静又寒冷的冬季夜晚,她打了个冷颤,骨头颤抖得咯咯作响,冷得她的牙齿不停地上下打着颤。
“夏铄!”乐米从公寓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肩膀的夏铄。
“你来了”因寒冷的关系,她的语气也打着颤,颤不成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乐米知道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夏铄是不会深夜来打扰自己的,她语气担忧地问着,眉头也不自觉地禁皱着。
“没什么事,乐小米,你的高中同学与大学同学兼宿舍舍友站在冷风中,难道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将我请进你的屋吗?”夏铄尽量地想要将语气说得自然的就像是开家常玩笑,让人看 不出有哪点不自然,可是嘴角苦涩的笑容以及眼中一滩盈盈泪水却暴露了她极差的情绪。
“你不要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乐米默默打量着她这身装扮与疲惫不堪的神情。
“是啊,你猜对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满满的无奈,眉宇间充斥着无奈,眼睛看向一处 ,也不知是看向哪儿了。
一阵阵寒冷风就像是针一般刺入她的骨髓,见缝插针,疼得她直发抖。
“傻子!真是个傻子!你怎么就舍得那个豪华的家?!”乐米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夏铄,那眼睛里充满了不理解以及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乐米话虽那样说,手却很熟稔地挽着夏铄的手朝公寓走去,口里还不断地数落着夏铄。
街道两边昏暗的灯光打在夏铄侧脸上,为她白皙的脸上踱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感觉,几根乱发垂落在双肩上,微低着的头颅有时会僵硬地抬起头来看看黑暗的天空,有时会深深地将叹气声扼杀在摇篮里。
进了屋,乐米重重的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在桌上,一阵刺耳的钥匙声传入了夏铄耳中,她觉得空气里很安静,安静得以至于呼吸都听得到,空气里有股莫名的氛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想要落荒而逃。
“今晚铄儿你就住这间屋子吧,明天你还是回家吧。”乐米担心地看了看夏铄,毕竟离家出走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想回去,那不是我家。”夏铄环顾着眼前的环境,屋子打扫得十分干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唯一的缺陷就是那些家具摆设未免陈旧了些,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她眼波流转,视线滑过床头书桌上的小台灯,她不由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以前自己的卧室,那里也有小桌子,可爱的台灯。她眼眶一红,眼泪便滴滴滚落下来,赶紧将眼皮磕上,疲惫地坐在床的边缘上,触摸着被子面料。似是感叹似是赞赏:“真好。”
“好个什么啊?哪有你家好?!那可是超级豪华别墅。”乐米也坐在了床檐上,一边掏出烟来打燃抽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她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