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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入夜,突然从明亮的空间中出来,黑咕隆咚的屋内更加的看不清楚,好在两人皆非常人,很快便能适应过来。
古乘七将凌九旋放回卧室,空青已是唤了两个婢女过来守夜,便让古乘七带着安安回屋休息去了。
夜黑风高,月明星照。
空青那月白的身影侧卧在房顶上,黑发随风舞动,衣袍散铺在房顶,那半躺半卧的身影在夜空的衬托下,如那悬在半空中的云,如画如仙。
此时,空青已是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感知,抓着一个酒坛子时不时的灌上两口,心塞塞的想用喝酒的来麻醉掉他乱糟糟的心思。
可是,他喝的越多,脑海里的人影却越是清晰,收敛起的神识的竟心不由己的想要去看看身下的屋内,看看古乘七是否真的沉睡了。
于是,这种不用眼的偷窥是发生了一次又一次,而每一次的偷瞄都会让他更加心堵:他不想要这种无法遏制的念想,他不想为她牵肠挂肚,他不想……
这种念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场孽因?那个孽果?还是他太想要变强?又或是发现她的神秘?还是因为她的生活太真实?
都说人海茫茫,人和人的擦肩而过都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而他破界而来,与她同眠,与她相识,被她相救,也曾救过她,恩恩相抵,明明缘分已经了结了……
可是,为什么却有种越结越紧的感觉?难道缘分未断?非要等到她的离世方为真正的结束?
脑袋里突然转了个弯,瞬间被五彩斑斓的星光所淹没,脑袋里好像有一群粉粉的小精灵在喊叫,在欢呼:陪着她,陪着她,在一起,在一起……
空青迷迷糊糊的往下一滚,却是突然被一个黑影给抓住了胳膊,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就这样滚下去,不担心吓着他们母子。”
空青睁了睁眼,神色很迷茫,眼前看到的仿佛是一直超大号的精灵,含含糊糊的吐着酒气问了一句:“什么……”
君邪蹙蹙眉,很是不解他的行为。他已经看了他很久了,大半夜的跑表妹屋顶上来喝酒,若不是表妹白天累着了,估计早被这家伙吵醒了吧。
殊不知,古乘七此时早就带着儿子躲进空间里去睡了,她可不想夜里被空青偷偷摸摸的点了穴道,睡的跟死猪一般窝在他的怀里。
君邪见他已是喝的不怎么清醒了,气恼的夺了他手中的坛子,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坛子看着仅有茶壶大小,拿到手里却重的他差点没拿动,本来要给他扔掉也因为坛子的奇重而没扔。
君邪实在搞不懂了,空青不是去闭关了么,怎么突然出关就就把自己搞成这副熊样?
“算了,跟个脑子犯蠢的家伙说不清楚,还是先带走吧,别吵了表妹和小侄儿休息。”君邪兀自叹了一口气,架起空青的胳膊就跳向了后院,朗朗跄跄的把他塞到了三进院的一间厢房里。
然后,举起坛子就以酒当水的朝空青脸上倒,屋内瞬间就充满了浓浓的酒香。
君邪微微一愣:“这是什么酒?竟然如此醇厚浓香醉人……”
好奇之下,君邪将坛子收回来,凑到嘴边小小的啜饮了一口,霎时便感觉整个人都如同着了火似的,从口腔一路猛蹿进了肚腹,又如烈火轰炸一般钻进肌肉和骨骼,猛烈的冲击着脑海,那种火辣辣的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一路势如破竹的欲要毁灭他所有的神智……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涵养一向不错的君邪也忍不住的跳脚爆了粗口,将酒坛往地上一扔,就从身上摸出十多个药瓶来。
然而,在酒势的强攻下,不过短短的几息时间,君邪就被醉的眼花分辨不出自己需要的是哪个药丸了。
“砰!”
君邪醉倒了,他仅是喝了小小的一口,只一口便能把人放倒,可见酒劲的强猛。
当然,也许会是君邪酒量不济,才会出现一口倒的现象吧。
此时,空青却被凉凉的酒水浇醒,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醉昏过去的君邪,后知后觉的捡回了自己的酒坛,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闷头走向房门口。
拉开房门,空青抬脚就往外迈,却是还没来得及落脚忽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见那满头银发,他下意识的就唤了出来:“父亲。”
“嗯?!你是小七的男人?”凌九旋抬了抬眼皮,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凌九旋也是刚刚醒来没多久,在屋内听到外头有人说话,他便想出来瞧个究竟。毕竟,这里既然是女儿的家,有男人高声争吵,他自然想去看看。二来,他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他怀疑是男人喝了酒在发疯……
凌九旋盯着空青,闻着他身上的酒味,顿时知道自己所猜无错。但是,为什么这个发酒疯的人会是女婿呢?大半夜的女婿不在女儿的屋里,怎么在喝酒?
“呃。算是吧。”空青被他直白的话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在他是古乘七的父亲的份上,却是不好太忽视他的存在。
“喝了很多?”凌九旋再问。
“没有。”空青哪里能说自己喝了好几斤,但身上被君邪倒了满头满脸,酒味却是异常浓重。
“就你自己?”
“还有君邪。”
“他也醉了?”
“嗯。”
“你随我来一下。”凌九旋瞥了一眼屋内,又道,“你先去安排个人把君邪送回去吧。”
“阿福见过凌岛主。”黑暗中突然又站出来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