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元弘第一次参与劳动,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家一起劳动的快乐是这么的美好,虽然他的手指被野鸡咬出血了。
嘲笑别人的时候是很容易的,自己动手比别人还笨。看花永远比绣花容易。
刑天麟和常忠做梦都没想到冷酷得跟刽子手似的叶孤元弘回来了,他们还能有机会在琼花殿坐下吃饭。
他们印象中的叶孤元弘吃饭的时候屋里都静得跟没有人似的,食不言,吃饭的时候是不能出声的。
不过今天不一样,边吃边说边笑。刑天麟和常忠就老实的吃,他们不敢乱说话。那个侍卫连吃都不敢,坐这儿就跟上刑似的,浑身冒火层层出汗。
“你天天都过这么开心的日子啊?我在江南可苦了,跟谁都不敢说话,说错一个字都有人刺杀我。”叶孤元弘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的。
他大概真是在江南没说过话,憋坏了,就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我就说了句‘雨前龙井较明前龙井还是逊色三分’,不到一刻钟就有一盏下了毒的明前龙井送到我面前。”
“活该,谁让你挑食?”苏若水怎能不知他步步维艰?若不知他在外面惊风险雨怎么会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他‘有没有受伤?’。
吃过饭苏若水拉着叶孤元弘在太子宫里散步,就像带客人参观宫殿似的。
“卿卿,我不在家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啊,不过都过去了。”苏若水不想跟他吐苦水,她笑着转移个话题:“我要是犯了错,你能原谅我吗?”
“谈不上原谅,只要你不骗我,我保证不管什么事都让它过去,不会跟你较真的。”
“不管什么事?”
“嗯。”
“要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呢?”苏若水三分认真、三分调皮还有三分挑恤的看着他。“要是特别难以饶恕的事呢?”
“你养面首了?”叶孤元弘笑了,看她哭成那样也知道她对自己没有二心啊,那她还能犯什么错误?
“比这个事大。”
叶孤元弘真有点犯难了,比这事还大,能是什么事?叶孤元弘心里就这个事最大了。
“你养了很多面首。”
苏若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养一个和养一万个有区别吗?罪不是一样大的吗?”
“当然有区别,养一个是你爱上他了,养一万个那就跟爱无关了,那是天生的”叶孤元弘说不出来‘****’两个字,虽然只是说说,他也没办法把这两个字用到自己老婆身上。
“没有,我还没遇上比你更优秀的。”苏若水知道他是猜不到的了,便直接问他:“元弘,你觉得人的头发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叶孤元弘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头乃六阳之首,发聚气血精华。还有比身体发肤更重要的吗?”
果然他把头发看得很重,苏若水又试探性的问道:“那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不能随便剪掉的吧?”
叶孤元弘转头直盯盯的瞪大眼睛看她的满头秀发,又黑又顺这可剪不得。怎么任性都行,出家可不行。
“你想干什么?”叶孤元弘的脸沉下来真比秋天的霜冷气更重。“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宫里多的是白绫,好歹落个全尸。你要敢断发,我就让你连头一块断了。”
叶孤元弘真怕她会走他娘的老路,这女人要是犟起来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他爹好歹手里还有个他,用儿子哄都哄不回来。
苏若水要狠心出家,他拿什么逼她回来?他知道她连个娘家人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就剪一绺,剪一小绺也不行吗?”
“剪头发干什么?”
“玩。”苏若水很没底气的吐出一个字,拿头发绣花玩,行吗?
叶孤元弘笑了,原来她想拿头发玩啊,那有什么大不了的?“玩行,玩剪别人的玩。”
“就是剪别人的,剪我自己的我就不怕了。”
“剪别人的怕什么?”叶孤元弘开心的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没受伤就行呗,把别人剪成秃尾巴公鸡都没事。“随便剪,想剪谁的剪谁的。”
“普通人的用你说?我花钱买也买得来。我想剪的人身份尊贵。”
尊贵?有多尊贵?叶孤元弘满眼玩味的看着苏若水:“有话直说呗,你就说想剪我一绺头发不就完了?”
“你让剪啊?”
“随便你剪。”叶孤元弘长出一口气:“难为你想得周到,是应该剪一绺下来。”
“为什么?”苏若水很好奇的看着他。
“咱们各剪一绺头发收存好,等老了拿出来看看,咱们也年轻过,头发也有过这么黑亮。到时候看着皇儿坐金銮殿上号令天下,咱们俩坐龙辇走遍治理了一辈子的东陵,东南西北都去看看。”
叶孤元弘真正的龙袍还没穿上,就开始畅想退休以后的事了。问题是皇帝有退休的吗?哪个不是干到咽气那天?他倒不贪,现在就想好当太上皇了。
“我倒没想这么多,我只是想给你做个特别的礼物,能保存一辈子的纪念。”
“头发能做什么啊?”叶孤元弘怎么也想不出头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头能做什么纪念品?
“我说能,当然就能,我带你去看吧。”苏若水拉着他的手往书房走。
“卿卿,你到底给我弄了多少东西啊?”叶孤元弘以为那画册就够耗时间的了,一天画一两个时辰的话,这五个半月也没闲着。
哪里想得到苏若水是从早到晚一画一整天,根本就没休息,一口气画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