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凤仪精心准备了那么多食物,叶孤元弘看都懒得看一眼。见叶孤元弘脸色阴沉,对什么都没兴趣,乔凤仪只好识趣的放下。
叶孤元弘与前夜在郭美贞那里一样,开门见山的跟她说了该怎么做。乔凤仪见到那寒光闪闪的匕首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乔凤仪上次端着野果子意图接近太子却被关进了柴房,这次是太子主动要来她房里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乔凤仪没有去捡床上的匕首,她冲上前去拉住叶孤元弘的衣袖。“殿下,我也是你的女人,我“
“滚开!“叶孤元弘不耐烦的一推,乔凤仪倒退数步撞到床边。
她磕的疼了,蹲地上忍不住痛哭起来。她满心欢喜的以为今夜将是她的洞房花烛,哪里想得到这个太子竟然绝情至此。
“除了太子妃谁都没资格做本宫的女人。“叶孤元弘冷冷的看着她。“你要么陪本宫演这场戏,要么就自裁。“
这是一场演也得演,不演也得演的戏。演,没有劳务费;不演,要赔上性命。有的时候付出不是为了得到,而是因为赔不起。
乔凤仪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配合了叶孤元弘。第二天杜玉珍过来看她,她扑到杜玉珍怀里大哭不止。
实话,乔凤仪是不会跟别人说的。她倒不是怕别耻笑她没有魅力,而是怕太子追究起来会要了她的命。
叶孤元弘的冷酷与凶残她才远远的见到冰山一角,就已经从骨子里怕得彻底屈服了。
不过对杜玉珍她是肯说实话的,自从杜玉珍选择带她去西山游玩,她就视杜玉珍如亲姐妹一般。
上次除了她和杜玉珍,其余的八个妾妃差一点全被叶孤元弘处理了。那时她才知道杜玉珍带她出去,她得到的不只是一天的玩乐,更是捡了条命般的幸运。
“傻瓜,别哭了,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得到太子爷的宠幸,连太子妃也得不到,你哭什么?“杜玉珍过来就是来探这件事的,乔凤仪根本都不用她问,直接就向她倾述了起来。
“啊?“乔凤仪抹把眼泪,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女人的八卦精神顿时满格。“怎么可能啊?“
杜玉珍轻轻的笑了,小声的告诉她:“太子不举,所以他才装成那么痴情的样子给别人看,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有隐疾吧?“
“你怎么知道?“
“太子妃亲口告诉我的。“杜玉珍平静的看着满脸都写着好奇的乔凤仪。“你想太子妃为什么一直没怀上?“
帝孙的事整后宫是人人尽知的,但对外面绝对是滴水不漏。这些妾妃当时都没有进宫,她们进宫以后帝孙的事早已没人谈论了。
她们只是在宫里学个宫仪,在六皇子的努力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杜玉珍和齐秀琴身上,谁还顾得上跟她们八卦别的事,都想从她们那里扒点八卦的料。
乔凤仪当时就笑逐颜开了,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太子不行,那就公平了。人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少没问题,甚至没有都没问题,只要别人的不比自己的多就平衡了。
一艘雕龙刻凤的画舫、一身金黄明亮的龙袍、一管呜咽沙哑的洞箫,一道残阳、两岸枫火、漫天彩锦、半江萧瑟。
“三哥。“六皇子从船舱走出,左手端着茶盏,右手端着酒杯。
三皇子住了箫声,回头冲他微微一笑。六皇子也微微一笑,递过酒杯。
“谢六弟。“叶孤元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江风有些凉,一杯水酒落肚身子便暖了起来。“你当真戒酒了?“
“早就戒了嘛。“叶孤元明陪他坐在船头,吹吹江风看看风景还真是不错。
六皇子从出了天牢,确切的说从进天牢开始就没再饮过酒,唯一的一次就是替苏若水招待那些去太子宫庆贺太子纳妾的宾客。
那天他喝了很多,也许不是他平常宴饮喝的最多的一次,却是他醉的最狠的一次。他酒量很好,有状态的时候连喝一天都不会大醉。
那一次他知道他醉了,他第一次醉得那么清醒,他清醒的知道自己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醉的哭了一-夜,醉的与酒无关。
“你为什么戒酒啊?“没有人相信叶孤元明能把酒戒了,他的酒瘾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他不喝酒比正常人不吃饭还不正常。
“喝酒误事啊,我要是不会喝酒就不会中了苗世英的算计,也就不会被扔到天牢里去了。“
不被扔到天牢里就不会看到苏若水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乐观的给大家带去无限的快乐,不被扔到天牢里就不会受到苏若水竭尽所能的照顾。
虽然只是一个草扎的枕头,虽然只是一双草编的草鞋,虽然只是几句漫不经心的笑话,虽然她的故事、歌声、舞蹈是送给所有人的……
如果注定了没有结局,能不能不给我开始?如果可以的话,六殿下宁愿在坤宁宫直接被苗世英杖毙。如果可以的话,六殿下宁愿自己从来就不会饮酒。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遇见皇嫂?
“天牢。“叶孤元历喃喃的吐出这两个字,一提到这两个字他就失神。他缓缓的抬起手中的箫,他刚刚张嘴要吹,箫却被六殿下一把抓住了。
叶孤元明双眸深如黑潭,紧紧的凝视着的三皇子。叶孤元历有点意外,他转头见六弟很严肃的盯着自己。
六殿下面无表情的抓着竹箫,问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叶孤元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心却一阵发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