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力气?心没力气?叶孤元弘看上去挺正常的,其实他思维已经处于停滞状态了。他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心没力气,他就这样劝苏若水道:“好好休息,没力气就歇着。”
任瑀婷看向叶孤元弘,知道他这是不懂。太子妃现在没有求生的欲-望,她不肯主动用力。本来指望太子劝劝她,太子劝她休息。
看来从做思想工作这块入手是很难的,任瑀婷悄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蔽月端着一盆冰冷冰冷的凉水走了进来,趁人不备突然朝苏若水的头上泼了过去。
叶孤元弘感到有什么不对,回身一挡挡住了盆却挡不住水。苏若水突然受激惊叫一声坐了起来,叶孤元弘夺下盆扔到地上,刚要伸手去掐蔽月,蔽月指着苏若水喊道:“快看娘娘。”
叶孤元弘回头看苏若水跟个落汤鸡似的,又狼狈又痛苦的样子。他赶紧过去拿起丝绢帮她先擦擦脸上的水。
蔽月差点吓死,她相信刚才叶孤元弘肯定能一下掐死她。苏若水被冷水激面,子宫猛的收缩一下将胎衣排出体外。
任瑀婷在一边指挥着稳婆、嬷嬷们,抽空还向叶孤元弘解释一下,用冷水激面是治难产的方法。
苏若水现在必须早些取出胎衣,排净脏血,不然很容易引起产后血崩。叶孤元弘也不是不知好歹,自然不会为难蔽月。
大家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残局,稳婆把床上的脏东西往下撤,嬷嬷把脏东西往外间送,外间的丫头拿出去交给粗使丫头们洗的洗、扔的扔。
“德公公到!”
太子寝宫里忙的要翻天了,忽然一声喝报皇后身边的主事总管德公公到了。叶孤元弘一声冷哼:“不见。”
不见?流风愣了一下,德公公来了竟然不见?
“原话去回。”叶孤元弘冷冷的又补充了一句。
“是。”流风一福退下,不见已经很不礼貌了,毕竟德公公代表的是皇后。叶孤元弘让流风原话去回,就是直接告诉德公公太子不见,连个借口都不找。
编个理由绝不是难事,不肯编造理由就是一种态度,一种绝对够生冷且强硬的态度。德公公还没遇到过这种直面相拒的情况,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退下了。
回到坤宁宫德公公并没有如实的向皇后汇报,而是找了个借口说:“太子殿下在会客,听说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来,奴才就先回来了。”
“嗯。”皇后心情很不好,太子把太子妃带走之后整整一整天没有给她一点消息。
就算不亲自过来,起码也得派个人过来给她道个歉吧?难道以后不见面了?还是等皇后向他们低头呢?
任何事情无关是非对错,只要是子女与长辈发生了矛盾冲突,子女必须得向长辈认错。说白了就是得先把台阶铺好让长辈有面子的走下来,太子那么嚣张的带走了太子妃,他们夫妻必须检讨自己的过错请求皇后原谅。
皇后知道叶孤元弘上午是不会过来的,她便去催眠苏若玉了,苏若玉也没说出什么她想听的事来。
中午催眠师给苏若玉针灸了一遍,苏若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催眠师说苏若玉的病能不能治好等她醒过来就见分晓了。
整整一下午叶孤元弘也没过来,皇后有点沉不住气了。天色渐晚看来今天叶孤元弘是不打算给她赔礼了。
苏若玉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她好像是做了很久的梦,从她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所有的事都在梦里重演了一遍。
她清晰的记得她在太子宫里做客,跟杜玉珍去后花-园游玩,她看到了刑天麒,之后,之后的事?
她忽然头疼欲裂,她抱着头蒙起被子,保持着磕头的姿式似乎能好受一些。过了一会儿,脑海里涌上来许多陌生的记忆。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痴呆,只会傻呵呵乱喊几个人名。郁冬青找来了很多的郎中,轮番的给她开着苦药,给她扎针。
苏远功过来看她,郁冬青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把若玉的病治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家里有人的时候郁冬青总是说着类似的话,他总是请来许多的郎中给她灌苦药,扎她。
家里没人的时候,郁冬青也会给她灌苦药、扎她。灌就是真的灌,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药倒得她满脸满身都是,有时候还很烫。
扎也是真的扎,用的就是针灸的银针。有的时候隔着衣服,不管哪里就狠狠的刺上一通。有的时候扒光衣服,多数都扎在私-处。
她会说的话越来越少,恐惧越来越多,以至于她有时候连大小便都失-禁了。郁冬青好几天没有扎过她了,她身上的针眼都看不出来了,还给她涂了好多的药,身上的青紫也不见了。
郁冬青给她穿上上好的衣服,把她送到了苏家。苏家的人只有苏远功在家的时候对她客气,平时对她打骂不休,她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对苏远功说‘二小姐又摔伤了,都是小的没看住,小的没用……’。
苏远功只是叹气:“以后多上点心,她毕竟是二小姐。”
她从狗洞里钻了出去,她逃到了外面,她只知道逮什么吃什么,什么都不懂。她被一个无赖锁到家里,不只做了他的发泄工具,他还拿她赚钱。
她没有觉得羞耻,也没有觉得痛苦,只是很累很疲劳。那个无赖打伤了人被官府抓了,她也没人管了,饿急了就自己到处的流浪。
直到有一天她到一个面馆里抢面吃,面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