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耐着性子听她一条一款的说完,然后冷笑着说道:“第七条,窃盗。她干政乱朝,有窃国之心。这样就完整了,七出之罪她一条不差。”
皇后见皇帝这个样子,心一下就凉了。虽然皇帝貌似在帮她说话,她知道皇帝这个神情就是她说的话他连一个字都没信。
皇后靠着书架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皇帝看得出来她是知道自己惹了祸,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你回去休息吧。”皇帝很不耐烦的语气,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皇后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她其实就在用愤怒掩盖她的心慌,她特别害怕皇帝盛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苏若水的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她没想到苏若水这么狠,竟然使出这么毒辣的招术。
趁着皇帝没有对她大光其火,她赶紧的溜掉了。虽然这次到乾清宫没有达成让皇帝同意赐死苏若水的目的,但也算逃过了一劫。皇帝已经知道了苏若水小产,并没有把她怎么样的意思,就是有护着她的心。
皇后走了,六殿下从书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地上乱乱的,全是皇帝拂掉的折子。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龙书案前面静静的站着。
“你怎么就这么混呢?”皇帝气的指着他骂,能不能争点气?三番两次的被人抓住同样的把柄。女人不有的是吗?苏若玉哪儿出奇?
叶孤元明抬起头委屈的望了一眼皇帝,见皇帝脸色很是不好,他屈膝跪下,不敢言语。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勾-引我。”
“你能有点担当不?这种事你怨女人?”
“是真的,我跟她就两次。第一次在苏府,我喝多了,刚好碰到她,我就央她带我去休息一下,结果她把我带到苏家的一个密室,进屋她就那个。父皇,要不是她有勾-引我的心,为什么把我带到密室啊?”
皇帝没说话,就沉着脸。叶孤元明只好继续说:“第二次是在郁府,那天是端午节早上我和五哥上山刚好遇上一对母子……,我过去就是想告诉她她怀不了身孕的原因,她不停的找男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没想得到,她进屋就脱裤子,我哪忍得了?后来就没有过了。”
“她勾-引你?你怎么不说她强迫你呢?”
“是儿臣糊涂,是儿臣不检点。”
“你喜欢她吗?”
“不,我就是一时酒醉,一时没控制住,我对她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会对她冲动?莫非真的是因为她长的跟太子妃相像?皇帝真是头疼,老三跟太子妃闹得风言风语刚消停下来,老六再卷起一股邪风,这太子妃真是没有容身之地了。
“元明,你们哥几个里,朕对你是最放心的,你一直是最懂事的。有些话还用父皇告诉你吗?”
叶孤元明当然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赶紧表决心:“父皇放心,儿臣万死不敢欺心。”
“嗯,你皇兄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刚想抱怨‘也不跟我说一声。’,忽一想当着六儿子抱怨大儿子似乎有点不妥,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你跟我过去看看。”
“是。”
太子宫里忙得人仰马翻,下人们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光是粥都端进去二十多回了,苏若水根本没有心情吃。
太子熬得精疲力尽,就是不肯睡。他执意的坐在苏若水身边也不说话,就拉着她的手静静的坐着。
太子妃折腾得脸色苍白,就是不肯吃。小米粥、小米红枣粥轮番的送进来又端出去,红糖水、乌鸡蛋,苏若水连看都不看。
“殿下,您不吃也劝娘娘吃点吧,娘娘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流风端着一碗粥,她实在是劝不动苏若水,苏若水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了。除了略微有点起伏的胸口还带着活人的气息以外,她基本就跟一具尸体差不多少了。
叶孤元弘抿了抿嘴唇,没有劝苏若水,反而对流风说道:“拿下去吧,她不想吃。”
流风无奈只好端着粥出去了,叶孤元弘见苏若水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出血量不那么大了,他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不少。
“你们都出去吧,任何人不许进来。”叶孤元弘真的累了,他从坤宁宫把苏若水接回来直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合过眼。
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叶孤元弘扯过一床被子轻轻的躺在苏若水身边。他以为自己沾着枕头就能睡着,没想到根本就闭不上眼睛。
屋里有人的时候嫌闹的心烦,没人了又嫌静的心慌。心就没有一会儿好受的时候,丝丝连连的疼,疼得人不敢用力呼吸。
“卿卿,对不起。”叶孤元弘生平第一次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是望着床顶说的。
不是没有诚意,而是不敢面对她幽怨的目光。每一个字他都是带着颤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还是一把不锋利的尖刀,钝钝的扎在心上。
一直在出神的苏若水,听到了这三个字。她嘴唇颤了颤,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你。”说罢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叶孤元弘扶她坐了起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的哭声直达他的心脏。
苏若水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喊声犹如猿啼般悲凉。
“卿卿,别这么用力哭对身体不好的。”叶孤元弘忍着眼中的泪不让它流下来,忍着心里的巨痛劝慰着怀里的人。
苏若水靠在叶孤元弘的怀里痛哭不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