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元弘进屋里才发现苏若玉坐在软榻上,他见苏若水不排斥她便也没说什么。他本来只是想随便划个院子给她,再分几个丫头照顾她。
就当多养一只笼中鸟罢了,他知道皇后的用意就是给苏若水添堵。那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呗,不过苏若水不介意的话这样也挺好。
晚饭叶孤元弘是在外间吃的,他吃饭时常忠进来交给他一件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送到府衙的那块玉佩。
饭后下人们纷纷退下,屋里只有刑天麟、苏若玉和他们夫妻俩了。叶孤元弘拿出玉佩让刑天麟看,刑天麟一眼就认出是刑天麒的东西。
苏若玉直直的盯着那块玉佩,她也很熟悉那块玉佩,刑天麒经常带着的。
“徐兰英的娘家昨天晚上被人灭门了,她奶奶的手里就紧紧攥着这块玉佩,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叶孤元弘捏着玉佩看着刑天麟。
刑天麟一下叫了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兄长一直在家里,从不离府,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在家里?你在家了吗?”叶孤元弘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看他激动的样子估计大脑也不会运转了。“你去买一块跟它接近的玉佩,然后告诉他绝不承认这块玉佩是他的,就没事了。”
刑天麟怔怔的看着叶孤元弘,整个人都傻掉了,比苏若玉傻的还彻底。
“天麟?”苏若水唤了他一声,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叶孤元弘拍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地了?”
刑天麟简直都快哭了,不是感动的,而是愁的。“这是黑青玉,东陵根本没有。它来自西方的万晋国,是我刑家祖传的传家之宝。”
“这样啊,这还真不好办了,今天当时就有人认出来这是刑推官的玉佩,到时候只怕大理寺会盯着这个事。”叶孤元弘一时愁锁眉尖,怎么也不能牺牲刑天麒啊。得想个办法,只是伪造一块玉佩难度实在有点大。
苏若水觉得这事情颇多蹊跷之处,徐家突然被灭了门,好端端的把刑天麒牵涉其中,前几天荣锦无缘无故的受了伤,这些事都发生在她从坤宁宫回来之后。
“你今天去查这个案子了?进展如何?”苏若水不动声色的询问。
“徐家丢了一个白玉佛手,徐大人说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有白玉佛手,我派人去那几家搜了一下,结果在石松涛府里搜到了白玉佛手,石松涛已经下狱了。”
“谁去石家搜的?”
“荣锦。”
苏若水笑了起来:“是荣锦放的吧?”
“嗯?”
“我就在这屋里藏个摆件,你没有两天工夫也休想搜得出来。从昨晚上到现在也不到一天,荣锦一下就搜着了,说明什么?”苏若水略停顿一下,继续往下说。
“说明他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而且石松涛不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东西是他放的。否则藏着这么要命的东西的地方石松涛能带他们去搜吗?石松涛不带他们去搜,诺大的石府得多少人力能搜得过来?有多少东西转移不没?”
叶孤元弘干笑两声,在查案方面苏若水不愧是他的老师。就坐床上听个只言片语比他亲临现场分析的还透彻。
“别傻笑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咱们的孩子报仇。”叶孤元弘好像是落下病根了,不能提孩子,一提到孩子这两个字心就一钝一钝的疼,疼得他直吸气。
“不用这么费事吧,公事公办她们都活不了,她们的娘家也会受到牵连,全都得罢职丢官。”
“我要的是抄家灭族,她们那几条贱命不够赔我们的。”
苏若水淡淡的一笑:“那你倒是和我商量一下呀,智商是你的短板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叶孤元弘很认真的回答还挠挠头,听不懂了,短板是什么意思?
苏若水笑得在床上打滚,笑得眼泪汪汪的,她抓起枕头砸他。“我早晚死你手里,笑也笑死了。”
苏若水给叶孤元弘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短板,叶孤元弘冷冷的凝视着她:“要不看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活打死你。”
“嘿嘿,吓唬谁呀?反正都打算打死了,还管我身体好不好干嘛?”苏若水就喜欢气他,看他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特别的有趣。
说过笑过还得谈正事,苏若水略显得认真一点说道:“你灭了徐家,栽脏给石家,这手法太弱智了吧?杜玉珍教你的?”
叶孤元弘的确是没算计过谁,虽然他经常被算计。自己智商不如人,也只能任人取笑了。他还毕恭毕敬的向苏若水请教:“你就说现在怎么能把天麒摘干净吧。”
“摘不净了,谁让他笨呢?杀人的时候这么明显的标志性的东西还能带在身上。现在只有牺牲他了,让他招认他是受石家的指使才做的。这样勉强可以判他秋后处斩,等大事尘埃落定了,从牢里把他放出来,改名易姓远遁江湖吧。”
刑天麟急得直搓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若水摇摇头:“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了,起码在咱们的大牢里不会受罪。”
叶孤元弘点了点头:“也只能先委屈刑推官了。”
苏若玉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暗自嘀咕着,就算按苏若水的办法去做,刑天麒在牢里不会受罪,然后也能安全的出来。
但是他前程尽毁啊,他好不容易从山贼变成了官,虽然只是个小官,但他做得很快乐。一下子再变成不能见光的逃犯,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