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雪走到血池旁,看着在血池里挣扎求生的男人,眼神竟有些悲悯。
借由魔之左手来得到破天的力量,并不是真正的强大。从他的一生,就可以看尽没个又有魔之左手力量的人的一生。
杀戮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终点,爱与归属才是人活着的意义。
东陵雪看了一眼,便没有在看下去。
这次转移力量极为顺利,由于鸿蒙五荒空间逐渐崩裂,死伤无数,最不缺的就是鲜血。
魔之左手在鸿蒙五荒布下血十字之时,也布下了一种隐晦的法阵,将五荒上的鲜血都往血池聚拢。
“血!”东陵雪正欲离去,云浅夏忽然吐出一个字,声音冷酷沙哑,带着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东陵雪微微一惊,感觉到身上最后一丝魔之左手的力量抽离。
血池里,最深沉的黑暗里,一双璀璨的暗金色眸子睁开,四周的魔气翻涌起来,无数魔物从黑暗的深处衍生出来,刺耳的尖啸刺得人耳朵发疼,头疼欲裂。
东陵雪直觉到危险,身形如电,往殿外逃去。
该死,竟然在这种时候完成附魔!
这下大条了!
东陵并没有如愿以尝地离开这座纯黑的殿宇。
东陵雪只觉得殿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和泥沼一样,不寸几十步的距离竟变得极为漫长。
黑暗中,一只巨手伸过来,毫不留情地扼住他的咽喉。
“呵呵!”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极度危险的光,“你以为你还通逃得掉?”
空气骤然被夺走,东陵雪也是个狠角色,整个身体瞬间化为齑粉,流沙一样从云浅夏手中簌簌落下。
云浅夏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遁术,有意思!
现在魔之左手的力量已经完全归他所有,是时候去找那个贱人了!
云浅夏心念方一动,目光陡然一凝,冷电一样直射向殿门的方向。
一弯白色的月牙样的兵刃飞速旋转,所过之处,魔气冰消雪融,宛如一道闪电一样,斩开黑沉沉的夜色。
这样的一击,直令天地都为之色变。
整座大殿轰然崩塌,阳光照了进来,终于能看清楚大殿内的景象。
阳光也这持续了一瞬,天地间充沛到极点的魔气将天空遮蔽,眼前昏惨惨的一片,也仅仅是能看清而已。头顶晴好的天空的魔云密布,隐隐反射一种诡异而不祥的红光。
充沛的魔气压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羽仙歌看清楚这样的景象,即使生平经历杀戮无数,也被眼前的这一切彻底震惊了。
这是一座以人骨搭建的殿宇,而且只是头骨,其余的骨骼一概不见。现在殿宇已毁,地面上也全是人的头骨。有的白垩色,有的黑色,像一个一望无际的头骨荒原,足下半分泥土也看不着,全是人的头骨。
头骨荒原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血池,四条血一样的河流注入血池,岸边的头骨均是骇人的血色。
比这更震憾的是血池旁边的人,暗金色的魔瞳里满是冷锐的杀伐之气。
羽仙歌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冰寒,如坠深渊。
羽仙歌毕竟是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的人,忙紧守心神,手一招,天心月轮灵活地一个折转,落在她手上。
乒刃一入手,羽仙歌心也定了几分:“你是云浅夏还是魔之左手?”
云浅夏微微一笑:“你说呢?”
羽仙歌其实对面前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好奇心,只是她在对人下死手之前,都会习惯性的问一下别人的姓名,如此而已。就算得不到答案,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说算了!受死吧!”羽仙歌说动手就动手,不带丝毫犹豫。
天心月轮飞旋,透体而过,云浅夏半边身子顿时被打烂。
但是云浅夏却丝毫没有惊慌,浓如墨,黑如夜的魔气凝聚,又完好如初。
羽仙歌低咒一声:“该死,居然是不死之身。”
云浅夏颇为得意:“羽仙歌,谢谢你的礼物,不好好招待一下你,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是一眨眼,眼前顿时出现了八个人,不,是八位元魔级别以上的魔将。有男有女,有人有兽,高矮胖瘦美丑不一,每一个人都极有特点。
羽仙歌眸色渐冷,恍惚中,自己又回到了年少时那段晦暗的经历。
她在家族中渐渐崭露头角,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受到家族的重用,但是,她得到的却是更多的排挤和陷害,甚至是暗杀,那时的她,仅仅十岁。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几乎一路上都是踏着别人的鲜血和尸骨……
现在,她终于能住在别人额的命运了。
当年的她,是为了自己一路血战;现在,她是为了她的女儿。
羽仙歌淡淡道:“报上名来。死在本君手中,也算你们的荣幸!”
“呵呵!好大的口气!老子无命!”最末的银发青年道。
“魔剑在渊。”怀中抱剑的粗豪大汉。
“无相。”一个全身缠满绷带不辨男女的魔将道。
“羽蛇。”说话的是八位魔将中为了的兽类,像极了长着翅膀的蛇。
“鬼巫。”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中的魔将道。
“血月。”八魔将中唯一一个女性道,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姿态。
“修罗王。”一头血红色长发,双手似乎格外有力,还覆着一层诡异的鳞片。
“孤辰。”一个俊美苍白的男子寡淡道。
“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