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莲华在这儿?
内室有影影绰绰的灯光,郁骁沉下气,向里面看去。
这一看,他大惊失色!
“郁骐,你在做什么?!”
强自按捺下满腔怒意和心疼,郁骁冲上去,从不离手的扇子“啪”一声,叩打在郁骐的背脊上!
力气之大,他古铜色的背上立即显出一道狰狞的紫黑色淤痕!
他顾不得那跌落在地的扇子,大步上前,目眦欲裂。
步莲华此刻,衣不蔽体,她被嫉恨大炽的郁骐,用扯碎的床单,牢牢绑住双手,系在床头。
“我和她的事儿,不用你管!”
郁骐这一下,伤得不轻,背上的肉几乎裂开,隐隐有乌黑发青的血液渗出来。
郁骁顾不上询问缘由,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地去解步莲华手上的碎布条。
刚一松开,步莲华便软软地跌落下来,倒在一片凌|乱的床|上。
细嫩的手腕,已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胸前背后,尽是深浅不一的指印和印痕。
不消说,郁骁一眼便知,他们之前做了什么。
她这副样子,不仅不能叫人放过,反而会激发男人的毁灭欲,想要狠狠地虐|待她,凌|辱她。
强压下怒气和火气,郁骁眯细了眼睛,冷声道:“怎么回事?下人们都在传,山庄的第一杀手要死了,我怎么看到的,却是这么香|艳的一幅景色?嗯?是不是郁家的饭,养活了一堆闲人?!”
步莲华抬起头,看着郁骁深邃的眼睛,里面投出清澈的人影,那是已经泪流满面的自己。
“二哥,你若是知道,定然比我还要怒上几分!”
郁骐咬牙,心里痛极。
这么个尤|物,千忍万忍,竟是一个不小心,便宜了别的男人?!
郁骐不顾背上的伤,冲着郁骁一声暴喝。
郁骁到底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瞥了一眼步莲华,再看郁骐亦是只穿了贴身衣物,当即明白过来。
哼,终是还是为了这个!
他倒是刚从这泥潭中抽身出来,如今却是轮到郁骐了。
闷|哼一声,郁骁上前,俯身拾起跌落在地的扇子,掸了掸,轻轻合上,握在手里。
用那扇骨,托起步莲华的下颌,他丰神绝世的脸上透着诡异的笑容。
“你可是把我二哥惹到了?怎么,没伺候好?”
冰凉的触感从尖尖的下巴处传来,步莲华被迫抬起头,与他平视。
她反而镇定了。
宛若新生般,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空明澄净。
不过是一副皮囊。
“是,莲儿没伺候好二少爷,请您责罚。”
她收住眼泪,平静道。
那握着扇子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郁骐听得郁骁的语气,稍稍一愣,望向两人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心中也隐隐一动。
郁骁的反应,竟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明明,也是对她在乎的啊……
“哼,责罚?罚你什么?今晚好好伺候他,还是好好伺候我?!”
话音一转,竟是将她的话儿堵死了。
徐徐转过头来,郁骁面色一缓,平添了一抹春-色,眉梢含情,淡淡道:“二哥,这次是三弟的错,还未来得及跟你说……”
尴尬地咳了一声,郁骁故意没有往下说。
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郁骐脸色变了几变,终是煞白了一张脸。
无视周围瞬间冷冽下来的空气,郁骁撩起袍子,坐在床边,亲昵地抚上步莲华的肩头,调笑道:“莲儿竟然没跟二哥说?该罚!”
说罢,他又冲郁骐歉意地笑笑,“二哥,三弟错了,当日我被大哥派去下山巡查各地生意往来,与莲儿巧遇。一个没绷住,便先要了她。既然已经这样,二哥你还是大人有大量……”
长出一口浊气,汲郁骐未开口,只是一脸阴冷地望着被郁骁揽在怀里的步莲华。
他嫉妒,他愤恨!
“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二人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郁骐站直身子,强忍着心中的刺痛,违心地开口,声音沙哑。
这天地间,哪个人都好,他都可上天入地杀了他泄愤,唯唯是他郁骁,他不愿与他动手,为了个女人动手。
也许他一开始便输了,输给了郁骁的温柔宠溺,输给了郁骥的飘逸清秀,他不过是个粗人,便是爱意,也表露得仿若折磨。
想到从今以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却不再是个稚龄少女,而是他亲生弟弟的房中人,心头一阵苦涩。
郁骁方才下手忒重,而郁骐被突袭时正是怒意极盛时,一口淤血积在肺呛,如今有些感怀心乱,只这么一忧,喉头一阵甜腥,竟然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二哥!”
看着汲郁骐瞬间瞬间僵硬的背脊,郁骁喊了出来,一个闪身,飞奔至他身侧。
“二哥,你这是在怪我么?”
郁骁手一伸,按在他的背上,细细查看着那道伤痕,一个激动,便要废了自己的手。
那双刚刚飞掷出扇子的手!
步莲华依旧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自残谢罪?!
的确是郁骁的风格,只是,她看不清,他有几分真心。
倒是郁骐,飞快地一把抓|住郁骁的手,喝道:“你要做什么?”
郁骁眼中有丝丝苦痛流窜过,哑声道:“二哥,不要怪我……我……”
郁骐按住他的手,淡淡地摇了摇头,这个一向简单直接的暴躁男人,竟也平静了下来。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