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步莲华和芈闲鹤坐在一处,两个人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可惜,芈闲鹤抿着嘴角,熟练地用着刀叉,却对筷子看也不看。
“筷子在使用时,可以锻炼手部的各个关节和骨头,你试试?”
步莲华的眼中亮晶晶,友好地递过去一双筷子。
芈闲鹤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松开,却见他接过筷子的手,又在餐桌下,偷偷勾住了步莲华垂在身侧的那只手。
小女孩儿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那少年的柔柔声音就落在她耳畔,呵得她耳垂一痒。
“这么害羞,难道还是处|女?”
步莲华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猛地抬起头,对上芈闲鹤戏谑的一双狭长眼眸。
后者轻笑,为了达成目的而心情大好,开始试着使用手上的筷子,不禁感慨这东西好不奇妙。
她咬紧嘴唇,知道自己被耍了。
两个人一开始的关系,就是如此的不对等。以至于很久以后,步莲华才考虑,如今这个可以达到操着各地方言与当地人对骂的汉语水平的男人,是不是已经不再需要自己陪伴在身边了?
“我一直觉得她在身边挺烦的,唠唠叨叨,要不是长得好看,还知进退懂分寸,带出去不丢人也不多话,我真想叫她滚蛋。”
芈闲鹤松了松领带,包厢里灯光昏暗,气息撩人,他醉眼朦胧地冲着身边的好友嘟囔了几句。
“小鹤,你就知足吧,那么个可人儿陪在身边,还抱怨个啥呀!趁着年轻多玩玩嘛……再说了,你老子那边不是早就安排好……”
友人倒是会拿捏,见周围嘈杂,也就住了口,嘻嘻地陪着笑。
要命,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别人,他老子咳嗽一声,地球都要跟着抖。
推门进来的步莲华,含笑的一张脸,一下子僵住。
流转的光刚好打在她脸上,那一滞便一闪而过,快得险些叫人没有注意。
她笑着,主动走到坐在角落的芈闲鹤身边,俯下身来,对他轻柔地笑,“怎么,头疼?帮你按按?”
于是,芈闲鹤身边的人,都很知趣地一边同步莲华打着招呼,一边让出位置,叫她坐下。
你别管这是什么身份,这是什么关系,这些年,芈闲鹤身边的女孩儿海了去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学跳舞的学画画的学表演的什么样的没有。
然而,铁打的步莲华,流水的各色**儿,这是个不变的定理!
芈闲鹤点点头,刚才喝急了,这会儿果然头晕,索性靠着闭上眼,叫她给揉揉。
她的力道刚好,不疼,却也能舒缓疲劳,一直到家,那股黏在太阳穴上的柔嫩感觉,都令芈闲鹤有些回味。
“今晚别走了?”
一进玄关,随意脱掉鞋的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正往厨房走,打算给他倒热水的步莲华。
她挣了两下,反而将自己送到他怀里去,索性不动了,转过来对上他的眼。
“小鹤,你会不会有一天,讨厌我?”
她扬起脸,眼睛里雾霭沉沉,那里面流动的光芒,看得半醉的男人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说什么傻话!”
他居高临下地拍拍她的头,就想低下脸来吻住她——
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想吻她的时候,将她拽过来,反正,她在左,她在右,她总是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近在咫尺,尽在掌控。
步莲华下意识地闭上眼,睫毛颤动。
他吻上她,有些粗暴,不复习惯性地温柔,也许在她面前,他不必压抑自己的心,随心所欲,犯不上伪装吧。
将她抵到墙上,那冰凉感传遍全身,这才将也有些迷乱起来的小女人唤回神思,步莲华一抖,双手卡在两人之间,轻推着拒绝。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明天早上有课,不能缺的。”
她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屑的理由,果然,芈闲鹤眼神一冷。
“明早我开车送你,不会晚的。”
他没再强迫她,却提了一个建议。
在芈闲鹤的世界里,其实,建议,就是命令。
每一次,步莲华都是绝对服从的一方,可是今晚,她不想。
“不了,你也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
她整了整衣服,微笑着开口,小心地试探着。
他不高兴了,她马上察觉到。
“滚!”
芈闲鹤转身回了卧室,瞧也没瞧她。
微愣了一下,步莲华出了他的家,那是很隐蔽的小区,设备一流,特别是安全保密工作极好,听说很多领导的家属都在这边购置了房产,从未对外过。
那样的话,听在耳朵里,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她一时片刻打不到车,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也要十几分钟,她只好蹲在路边等。
正混沌着,一辆车飞快地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将她的发丝吹乱,步莲华认命地遮住了鼻子,受不了那尾气。
谁知,车开出去一段,又慢慢退回来了。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比例完美的脸来,脸的主人却很**包地在大晚上也戴着太阳镜。
狠狠觑了一眼,步莲华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走上前,一把摘了这人的眼镜,随手卡在自己头上,这才笑嘻嘻道:“您这是打哪儿采|花归来啊?”
男人一咧嘴,自有一股风|流态,状似委屈道:“大小姐,奴才偷吃,又被您发现了!”
“三少爷,你就饶了奴婢吧,我哪里敢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