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离那小孩子近的人,都面露惶恐,好像感染到了什么瘟疫一样,快速地散开了。
“又死了一个!狗子他死了!”
“放我们进城,快放我们进城!”
一些人猛冲向紧紧关闭着的城门,啪啪地拍打了起来。
洪灾过后,必是瘟疫横行。
医者父母心。
灵修便要上前脉。
一煞拦住,道:“阁主,请让属下来。”
水流云一把拉住灵修,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对医治这个疫病,有几分的把握?”
灵修虽然医术很高明,但是她还是怕……
他们可是新婚蜜月当中,不管说她是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不想他有半点事情。
灵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二煞三煞,你们护送主母入城,待……”
“不,我不走,我要陪在你的身边,给你打下手。”
水流云摇头,坚定地道。
她本来是想先入城找县太爷问问清楚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惩治这个县太爷,如今灵修一幅要行医救世的模样,她只有将心思给按下来,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灵修已经不是太子了,可是他从小的教育就是帝王的教育,心怀天下,胸装百姓。
让他看着这一帮的孤苦无助的老百姓就在这里等死,他做不到。
灵修望入她坚定的眼帘里,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道:“把这个吃了,可让你强身健体,百病不侵。”
水流云二话不说,就将丹药给吃了进去。
一旁的一煞眼睛闪了闪,那可是阁主炼制了数年集齐了上千种名贵药材才炼成的千浮丹,就这样让主母给吃了。
主母好像还不知道6挂谎,边吃边点头。
“开始吧。”
她道。
灵修蹲下身脉,不消一会,一连串的药名从他的唇瓣溢出,一煞赶紧命人记录了下来,然后到城里去采买,或者到山上去采集。
“这孩子是得了瘟疫了,你们还敢去碰他?万一染上了怎么办?”
“对对,快点放火烧死他!”
“县老爷说,但凡是有疫病的,统统都要放火烧死!否则,我们剩下来的人都会要死!”
看到灵修翻弄着那个小孩子的身体,周围的百姓不仅不感激,还要叫嚷着连同灵修一起烧死。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的处理方式,所以四个多月来,他们还能活下来这么大帮人。
那些人说着说着,就围了过来,要烧死那个小男孩子,还有水流云和灵修这一帮人。
“大家都不要怕,我家相公会医,这个小男孩死不了。”
水流云道,一边安抚着暴怒的人群,一边帮灵修记录着患者的症状。
“所以,大家也都死不了,一会他们把药采集回来,就熬汤药,人人都喝上一碗,就不怕这瘟疫了。”
“疫病还有得治?你这是在欺骗我们吧!”
有人不信,质疑起来。
他们虽然很饿,也没有家园,但还是很惜命的。
一旦这个疫病给感染开来,那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
相信大夫,还不如相信自己。
四个多月过去了,江城里所有的有名气的无名气的大夫们全都钻研过了,都说这样的疫病无解,他们不相信这个长得跟画里的仙人一样的男子会有那么厉害的本事。
而且一瞧他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们,又怎么会医?
“大家静下来想一想,以我们的年纪,身手,还有财势,你们觉得,如果这疫病没有得治的话,我们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去白白地送死么?俗话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你们相比,我们可是穿着鞋子的人!”
水流云不知不觉地用上了内力,神情严肃地道。
真是奇了怪了,若是换了别的地方,难民们一听到有人愿意救治他们,一定会高兴异常,为什么偏偏这江城的人,会这样的反感?
她那一翻话的意思就是,你们一无所有还害怕死吗?
他们要钱有钱,要势有势,都不怕被疫病给染上,你们一帮穷苦大众还怕什么?
人群里有些人聪明的,马上会意了,脸色讪讪的,主动伸手阻止了其他人的捣乱,默默地退到一边去,看着灵修全神贯注地在给小男孩子施针。
刚才吵得那样的凶,可是这位青年男子却是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好像之前的闹剧完全的不存在。
“咳咳!”
没多大一会,昏死过去的小男子,又咳嗽着清醒了过来。
一煞命人找来了大锅,在城外架起了炉灶,开始熬煮汤药。
直到这时,难民们才开始对水流云和灵修千恩万谢,好人长命百岁好运连连云云。
可是,好景不长。
城里的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县太爷李明玉居然带着大队人马跑出城里来,一看到难民们都在喝药汤,马上就命人道:“来人,快,去给本官把那些汤药全掀了!这些人,就该死!”
灵修的眉目一冷。
有四五个面相凶恶的衙差马上就拍马冲正在熬煮着药汤的大锅奔去,长鞭一甩,试图毁药。
难民们一阵惊慌尖叫,被横冲直撞的马给贱踏的有之,闪避不及扭伤有之,脸色惨白逃命有之……
水流云气死了,这个狗官!
居然视人命如草芥!
自己不出手帮助难民,他们出手相帮,他居然前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