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开始暗暗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一张破嘴巴,求着王爷把水兄弟给留下来了呢?
如果当初不是他提出来的馊主意请求王爷把水兄弟留下来,水兄弟也不会受这样的折磨啊。
“水兄弟,真是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临风不敢违逆凤临王,只能回过头去对着水流云很愧疚地道歉,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的,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够减轻一下“他”的痛苦。
“没事,我还能撑得住。”水流云的唇边苍白到干裂,她感谢临风的好意,只是她的这个“血光之灾”如果能够因为这样就能挺过去了,也算是轻了的吧。
她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对于凤临王的这种不近人情的做法,也让她十分的窝火。
什么他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这个侍卫是她求着要做的吗?哈?她是千不愿意万不愿意,在他的逼迫和威胁之下才答应做这个侍卫的!
她好好的捕快头子做得风生水起,他却偏偏以杀害唯一的亲人奶奶来威胁她,她就算是恨死他了,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必要这样折磨她吧?
她深深地感觉到,凤临王对她有一种深深的憎恨,不仅仅是憎恶那么的简单,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逆天的大事情,他看她的眼光里总是再着怀疑。
好吧,她承认她之前在江城是做错了,她不该惹上他的,她不该自以为是的。
现在,尝到苦果了。
如果当初在江城,她没有招惹他,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样的“血光之灾”了?
中午大队休息的时候,水流云疲惫地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目沉思,自我反省。
昨夜她把临风赶跑了之后,晏清却闯了进去,提醒她说凤临王不信任她,对她持有怀疑之心,让她小心谨慎一些。
呵,不信任。
不信任就能这样糟贱折磨她了?!
水流云越想越气愤,心底的火苗有点升高,根本没有办法淡然。
当时,她听了也就听了,就算晏清没有特意跑去跟她说这些,这几日凤临王对她的态度,她也是多少都有点知道的。
这根本就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一切都强硬而又冷漠。
她向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若不是为了奶奶和江城的那帮兄弟不受她的牵连,可能她都想来个水遁,木遁,逃遁,什么遁的远离恶魔中心了。
偏偏,凤临王是她招惹上的,只能让她自己来摆平。
她希望凤临王不要太小气了,跟她这种小小的人物斤斤计较,实在是有损身份哪。
思绪飘得很远,不知道这样的痛苦折磨,她能忍得了几天。
或许,这一路上京,找个机会,来个死遁,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讨厌的蝉,一直不停地叫,火热的炎夏越发的令人烦燥不安。
空气静宓得诡异,隐约中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憋闷。
“若是神捕晏清还留在此处的话,必定就能够让王爷改变主意,可是偏偏晏清昨晚给水兄弟力证清白之后就离开了。要不,最起码的,不留在庙里养伤,也会有辆马车躺着,不像我们这般暴晒。”
临风在钟的面前碎碎念,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是同样经历了生死,又同样跪求过水兄弟救他们的王爷,钟这块大木头,会对眼下水兄弟这样的情况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竟是一路上,半句好话都没有为水兄弟说过,真是气急死他了。
钟的眼神落在远处的山包上,良久才道:“王爷不信任‘他’,临风,你好自为之。”
王爷的决断向来都是不会错的,做为暗卫,除了执行还是执行。
“什么?为什么?”临风追问。
“做为属下,我们只能依命办事,何来那么多的为什么。”钟说得很无情。
临风怨愤,但钟说的却也是事实。
这是一处山谷。
野花绽放,草木葱笼,是赶路歇脚的好去处。
闷是闷了一些,还有时不时地有几缕山风吹过,有些许凉意。
午后,昏昏欲睡。
倏——
利刃划破了沉闷的空气,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无数的灰衣蒙面人影手执利刃从天而降般,踏着树梢枝叶烈日当空而来,目标,直取那停在树荫底下那辆豪华奢侈的马车里的人物。
“啊——来人啊!保护郡主!”
早有丫头叫喊了起来,下一秒,腥浓的血便溅落了草地上,马车帘上!
当当当——哐哐哐——
瞬间一片刀光剑影。
青衣卫不是吃素的,镇南王府的风氏暗卫也不是摆设,在那死去的丫头尖叫之时,已经四处朝灵玉郡主的马车靠拢,阻挡灰人人群的格杀。
眨眼之间,血流成河。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护,一杀。
马车里的凤临王眸光一紧,下意识地就朝水流云闭目养神的地方望去。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心中一急,冷眸四扫。
竟是没有发现那一抹纤弱的背影!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慌爬上了心头,凤临王竟是腾地站了起来。
这种情绪,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反常,却无瑕去顾及分析。
“凤哥哥,救命!”
如此血腥的场面,灵玉并不是第一次见,却装出柔弱无比的样子死死地揪住脸色冷峻如寒山的凤临王的衣袖,如果不是惧怕被凤临王不顾场合地一掌拍飞,她极有可能趁此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