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见她目光笃定,当下点点头,“好。”
尉迟靖走到曹煜的面前,忽然问道:“她呢?”
曹煜马上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回道:“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她,她现在有自己的事,并没有跟在我的身边。”
他们说的人,其实是姬静姝。
“曹煜,她现在的脸,据说是很可怕。她这样痛苦的时候,你应该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才对。毕竟,她也是你女儿的母亲呀。”
曹煜愣了下,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你女儿的母亲”这几个字代表何意。
尉迟靖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不会不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
“女儿——我当然记得,不过,不过已经许久没有她的消息,那年宫变,她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尉迟靖噗嗤笑了下,“本来,她的确是应该不在人世了,因为她羞于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但偏偏她活了下来。曹煜,你的女儿,一直都在我的手中,这件事你可以向姬静姝求证,她是知道这件事的。本来,那孩子挺可爱,我不想对她怎么样,但是现在,我只有一句话给你,你若放了姬小蝶和她的孩子,一个月内,你就能见到你的女儿,若是你伤了姬静姝和她的孩子,那你的女儿,性命也将不保。”
曹煜的心怦怦狂跳,“你在骗我?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却未必能够狠下心杀了我的女儿。”
“我当然不会亲自动手,陈留旧部有的是刽子手!至于,姬小蝶和她的女儿,我相信上官能够顾全大局,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就置整个陈留旧部于不顾,毕竟当年,我父王亦是为了邾国,而牺牲了整个陈留旧部,甚至是他自己的性命,陈留旧部的精神,便是舍小家,成大义。我父王能做到,上官自然也能做到。”
尉迟靖说着,将目光转向上官夜,道:“上官,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上官夜神情有些木然,但是目光却已经转而笃定,“公主,是我一时糊涂,陈留旧部,绝不会再陷落,我明白了!”
说着,向曹煜道:“你不用再逼我了,现在选择权在你的手中,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绝不会为了一已之私,而舍了大义。”
上官夜说完,竟是仅仅护在尉迟靖身边,决心已定的模样。
曹煜怔了下,终是苦笑道:“我很失望,权利的***,居然让两个我曾经认为,很是重血重义的人,变得如此无情。”
上官夜并没有多说什么,尉迟靖却冷笑了下,“皆因对手太残忍而已。”
说到这里,她又继续道:“曹煜,其实你应该接受现实,你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就算你真的拥有陈留旧部又如何?你以落难帝王的身份去掌控吗?没有人会服你的,而且发展到现在的情势,就算你多努力,以前的风光也再回不来了,你莫要再做无用功,因为你想重登帝位,就算上天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百姓也不会同意,天下的兵将,也不会同意。但是假如你乐天知命,或许还能多享一段天伦之乐,毕竟如你这般恶毒的人,居然也有女儿,算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
尉迟靖知道自己的语言很恶毒,但是她早已经认清,对这些人,不必假以词色,她一席话,不过是断了他最后的念想而已。
特别是曹煜这种人,你与他周|旋,反而是给了他可以哄骗你的机会,不如如此直白,看他自己如何选择。
尉迟靖道:“上官,我们走!”
尉迟靖与上官夜继续上路,上官夜的神情木然中带着悲伤,然而尉迟靖并不能去安慰他,因为她不知道结果如何?她只是在赌,赌曹煜的最后一点良知。
第二天晌午的时候,他们到达一个驿站,在驿站门口迎接他们的,便是姬小蝶和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尉迟靖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上官夜扑上去,抱了抱姬小蝶,又抱起他们的孩子,兴奋无以言表。
直到这阵激动劲儿过后,姬小蝶才拿了封信,交给尉迟靖,信封上写着,“婥儿亲启。”
婥儿,已经很久远的名字。
这封信,无疑便是曹煜留下来的。
打开信,尉迟靖看了眼,忽然有些掀慰地舒了口气。
信中只有几句话而已,“婥儿,我输了。当年,曹炟能够承认自己输了,从而放弃了一切,如今的我,也能做到。我本来想和他当年一样,说是为了你,才认输。但是,我永远也没有这样的资格这样说话,但是婥儿,我很后悔,当年对你所做的一切。你说的对,或许我应该去寻找,我真正应该寻找的人,我会在安阳,等待,希望你不要食言,能让我和我的女儿团聚。”
尉迟靖握着信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借了驿站的纸笔,给西蛮方氏兄妹和姬宝禄去了封信。
父女,是有权相见的,她没有必要一直藏着曹娇娇。
这封信,由上官夜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西蛮。
之后,尉迟靖又写了一封信,依然由上官夜快马加鞭,送了出去,此信,却是送给夏炚的。
姬小蝶与上官夜相见后,不免要诉说些离别情,还有他们的孩子,居然都能满地跑,而且也会叫爹和娘,这孩子胆儿挺大,开朗,一双精灵的大眼睛和姬小蝶很相似,一声声地叫着爹的样子,简直能萌出一脸血。
尉迟靖羡慕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心中想到的却是曹炟,幻想中,曹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