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借着公事的由头将倾玖给约出来,齐衍之不免吐槽。
“倾美女,你这是比国务院总理还日理万机呢,爷现在要见你一面还得找各种理由。”
一条无袖露肩百褶连衣裙,外搭镂空针织宽松罩衫。
浮光透过百叶窗射入,倾玖的脸上有着为人母的恬静与舒心。
怀孕初期,肚子虽然没有显怀,可毕竟当年生产时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身体到底还是有些亏损。
所以云以晏几乎是给她下了死命令,不准她再成天折腾自己的身子。
原本对倾家的公司是当起了甩手掌柜,只在幕后对倾玖多加提点,实在抵不住她的攻势了才亲自上阵。
可自从倾玖怀孕,她顺理成章地将公司的大部分事务都推给了云以晏。
后者顾念到她的身子,自然是不敢怠慢。
不过倒也不用他凡事都亲力亲为。
他以合作为由,直接从温氏集团里调了得力猛将过去。有能力的上位者,应是懂得知人善任,排兵布阵,而不是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让自己处于混乱与忙碌中。
很显然,云以晏对于这一点运用得恰如其分。
如今倾玖虽说坐着公司里的头把交椅,可却不用自己太过操劳。想去公司就去,不去的话,公司离了她也不会垮。
倾光宗对于这个女婿是极为满意,逢人必夸,听着人家的恭维与艳羡,老脸上每次都觉得特有面子。得知云以晏这样的安排,他更加是没任何意见了。
原本这公司便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好在有了云以晏才恢复了以往的辉煌。
至于接下去他打算怎么运营,他也懒得过问。
在对待孩子问题上,他更加以这个女婿马首是瞻,坚决附和他的提议。
所以,被两个男人管着,同时还得受陌陌监督以防他随时随地打小报告,倾玖平日里还真是少了许多自由。
这不,出来一趟,还得先跟云以晏报备。
得了他的批准才过来的。
被齐衍之这般一调侃,倾玖即使面皮子挂不住,还是努力撑起场子:“我怎么觉得是你贵人事忙啊?以前打电话打得挺勤的,一天都能把人给催死,现在一月也没几通。”
“这不是怕你家云以晏吃味跟我急吗?爷的未来闺女还等着他这个大教授收为徒弟呢,爷可不敢开罪他啊。”
打着哈哈,齐衍之又殷勤地为倾玖点甜点:“其实吧,你就该多吃点养养肥。这瘦得没几两肉到时候生孩子可就遭罪了。”
这齐公子虽然大多数时候没个正行,不过有时候还真是会说到点子上。
云以晏便奉行了齐衍之这种策略。
目前正对她开展食补中。
本身便是烹饪方面的强手,如今因着她怀孕,云以晏更加是不遗余力地对她调理起孕期餐点。
他的宠与爱,一丝一缕充斥在她的生命中。
没有荡气回肠,却有着最平凡也最令人踏实与喜悦的刻骨铭心。
“我说齐少,你今儿个约我出来不会是专程为了跟我讨论什么妇女孕期心理学吧?难不成是一不小心将种子撒了出去结了果?”
言归正传,倾玖笑睨着眼前不对劲的齐衍之,她可不认为他约她过来就是来嬉皮笑脸一番的。
“咳咳咳。”清了清嗓子,齐衍之难得俊脸上还有着一抹不好意思,“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你不是混广播站的吗?新闻系的人往你们广播站投稿可是最勤快的。爷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觅儿的。”
狐疑地审视着她,倾玖脸上有着笑:“突然翻起了陈年老账,敢情咱们齐少打算先摸清了人家底细对那可怜的女人下手了?”
“喂喂喂!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下手?有这么用词的吗?文明!文明知道吗?二十一世纪最需要的是文明!”
听着他不断地进行纠正,倾玖则努力回忆了一番。
“其实说真的,大多数往广播站投稿的人都是匿名的,或者自己取个喜欢的笔名。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高调张扬,求个爱表个白还深怕别人不知道,将自己的院系寝室联系电话什么的都往上头写啊?”
再次提起这件事,倾玖不得不问出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好奇:“你当年写那些它们认得你你不认得它们的诗词,真的是为了追沈怜伊?”
讪笑一声,齐衍之摸了摸鼻子:“嘿嘿,那会儿爷不就是闲着无聊也假装一下深沉嘛,还不准爷诗人一回啊?”
说得倒是好听。
诗人。
他能有那本事,估计这地球都能够停转了。
喝了一口白开水,倾玖玩笑道:“你这么顾左右而言它,那我猜猜,难不成是打着追沈怜伊的幌子追的我?”
倾玖原本也不过是随意一说,岂料这齐衍之便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地僵住了脸上的笑。
霎时,她的声音也变了:“你可千万别说我猜对了。”刚刚她还想着他既然向她打听林觅儿,那保不准他当年想要追求的人就是那个女人了。
可现在这算是什么事儿?
“我……你听我说……”齐衍之也是被倾玖这般一说猝不及防。
如果说在倾玖还没和云以晏结婚前她这么一猜,他保不准还似笑非笑地答一句是,让她自己去体会去。
可现在,人家恩恩爱爱夫妻幸福美满,他明明巧舌如簧,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复了。
毕竟当年,他确实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头的。
因着是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