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战端起来尝了一口,点点头道:“这新米与旧米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啊!可惜每年也只能吃上一两个月的新米罢了。”
楚慈将那几碟子下饭菜推到獒战跟前笑道:“若是储存得当,新米的滋味儿也是能保存下来的。原先在巴陵国和水元族时,就有专门的储米仓。别小看了这种仓,用它储米,三五年都不会坏呢!”
“还有这种仓?”
“我还能骗你怎么的?寨子里修上几个那样的米仓,保准你想喝新米粥的时候都能喝上。”
“行了,言归正传吧!外婆那边是不是又传信来了?”
楚慈点头笑道:“正是。昨夜里我收到了外婆的信,信上说苦无族已经被打退了,水元族暂时安全了,其他几个归降部落也纷纷跟苦无族断了往来,安心诚服了。外婆说,这得出手相助,否则水元族就麻烦大了。”
“不必谢,”獒战喝着米粥道,“我帮她也不是白帮的,东西呢?”
楚慈起身走到了一个箱笼跟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精美的漆盒。打开漆盒,里面躺着一册帛书,正是当年那个男人用以换取獒战母亲的《衍水工部》。
楚慈双手奉上,笑容温柔道:“外婆答应过你的东西当然会给你。这本就是一直保存在她手里的《衍水工部》,如今是你的了。”
獒战蔑视了一眼那本册子,接过来随手翻看了两下,又丢回了漆盒里。楚慈不解地问道:“你要这书有何用?难道也想像水元族那样发展工坊?虽说水元族是靠这本书起家的,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很多工艺技法都改进了,这本书如今也没什么大用处了。”
獒战冷冷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用处。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吗?”
楚慈瞄了他一眼,垂眉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外婆说她还有一笔交易想跟你做。”
“说。”
“外婆说她想送你一个儿子。”
獒战端起饭碗的手略停了一下,抬起眼眉诧异地看着楚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外婆想送我一个儿子?她没老糊涂吧?我需要她送我儿子吗?”
“如果你身边只有金贝螺一个女人,那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
獒战眸光微暗:“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慈嫣然一笑道:“表哥你先别动怒,我也只是照着外婆嘱咐我的话来说而已。”
“什么叫我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獒战拧眉问道。
“那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跟表哥你说了。外婆从巴陵国宝鹿公主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据宝鹿公主说,贝螺公主根本不可能生育……”
“她凭什么这么说?”獒战口气不爽地打断话问道。
“凭她母亲是夷陵国王上金赞的生母燕姬夫人。据她说,燕姬夫人痛恨贝螺公主的生母文姬夫人,夷陵国先王在世时,轻燕姬而重文姬,就因为这样,先王一过世,燕姬夫人便怂恿儿子把贝螺公主下嫁给你,其实在此之前,原本该嫁过来的应该是碧湖公主。可如今呢?碧湖公主嫁了贝螺公主原先的未婚夫,鸠占鹊巢,而贝螺公主却嫁给你了。”
“这跟贝螺能不能生育有关系吗?”
“表哥你不懂女人,更不懂一个掌握了实权的女人的报复之心。自金赞承位,燕姬夫人执掌王宫后,贝螺公主的胞弟被贬外地,文姬夫人也搬离了原先的宫殿,被打发到偏远的小殿居住了。如若文姬夫人娘家不是文家,她恐怕早就死在了燕姬夫人手里。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你认为她会轻易放过下嫁来的贝螺公主吗?听宝鹿公主说,在贝螺公主下嫁过来的头两个月,燕姬夫人命人在她的汤饮中下了药,这种药连服半月可令女子绝育,更何况,公主是服用了两个月之久,早没了生育的可能了。”
“什么?”獒战瞳孔瞬间张大,错愕地看着楚慈问道,“你确信那个宝鹿公主的话可信?”
“我信,”楚慈点头道,“如若不然,为何你与贝螺公主已经同房几个月,她却一直还未能有孕?凭表哥你的能耐,怎么可能拖了这么久还没动静?”
“我爹也是在生了我姐姐之后隔了很久才生了我,怀孕这种事谁说得清楚?”獒战辩驳道。
“可事实上,贝螺公主的确是已经不能生育了。其实这件事在宝鹿公主几个姐妹之间早就传开了,只是还没有传到獒青谷来而已。表哥若不信,有两个法子可以印证,第一就是你派人去夷陵国查,第二就是等着看贝螺公主到底能不能怀孕。”
“所以呢?”獒战目光阴冷地盯着她道,“外婆打算送个孩子给我收养?”
“用得着这样吗?”楚慈目光流转地看着獒战道,“凭表哥你的能耐会要不了孩子?外婆的意思是,既然金贝螺不能生育,那就由我来代劳。”
“你?”
“我可以为表哥生儿子,生下的儿子也可以归于贝螺公主名下。”
“外婆想要交换什么?”
“一个族落。我相信凭表哥现在的能耐,要收复一个小族落是很容易的事情。”
“什么族落?”
“赤蓝族。”
獒战眉心微皱:“她想要赤蓝族?她这口张得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