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紫桑?是不是那男人欺负你了?对了,你怎么跑回来了?那男人对你不好吗?”
一提那男人,紫桑的心里更酸了,本来不想哭的,可眼泪自己就止不住地往外流了。 柳叶诧异了,因为从她认识紫桑起,从未看见过紫桑流眼泪。她忙上前将紫桑搂在怀里宽慰道:“别难过!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他若待你不好,我们就揍他个爹娘不认识,然后另外再寻好的,如何?别哭了!好好的,别哭了!”
内疚和难过一齐涌上心头,紫桑忍不住趴在柳叶的肩上哭出了声儿。这是自父母去世后,她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收住了眼泪,从柳叶肩上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地看着柳叶道:“师傅,我觉得心里好不安……我觉得自己对不住您……”
“这是什么傻话呢?”柳叶弯眉笑道,“是我自己要逃出来给你送嫁妆的,又不关你的事儿,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不单单是这事儿……师傅,您刚才说您的身子已经大好了,那您现在记得起您从前的事儿吗?”
柳叶摇摇头道:“记不起来。”
“哦……”
“怎么了?”
“哦,没什么,”紫桑擦了擦眼泪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了问问。我以为师傅身子好了,那记忆自然也能恢复呢!”
柳叶有些失望道:“没有,身子是好些了,可脑子还是挺混沌的,索性就不去想了。哎,你先别哭了,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回头师傅帮你去揍他。”
“不用了,师傅!他……他很厉害的,您打不过他的。”
“是吗?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我徒弟啊!这样,明早回去跟吴邑说,让吴邑多派几个人去把他狠揍一顿,怎么样?”柳叶笑问道。
“好啊……”紫桑敷衍了两个字,目光凝在了柳叶的脸上。师傅的身子见好了,似乎连师傅的心情也见好了。这回再见师傅,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意志消沉,反而变得开朗了起来。或许她从前就是这样的性子,只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才让她过去那么颓废不振的。
“哎,跟我说说,那男人是干什么的?他怎么欺负你了?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吗?”柳叶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紫桑抽回神,勉强一笑道:“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反正……他没有主上好。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比主上对您更好呢?我是不奢望了,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主上身边吧!师傅,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主上肯定着急死了,您也不想他急出病来吧?”
柳叶抱着膝盖,仰头望着月亮道:“可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回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吴邑看得太紧了,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就让我在这儿待一晚上吧!明早我就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
紫桑把被褥抱了过来,两人睡作一头,继续聊起了别的事情。渐渐地,柳叶熟睡了过去。紫桑却睡意全无,悄悄地爬了起来,抱膝坐在柳叶身边,心里纠结得快成麻线团子了。
她想告诉师傅,却又不想背叛主上。师傅对她有恩,但主上对她也有再生之恩,如何权衡呢?她其实很希望师傅能自己想起,那样的话就不用自己亲口告诉师傅,那个叫奇魂的男人还在等师傅。
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呢?紫桑好不纠结。
忽然,屋顶上传来了噔地一声,紫桑立刻警觉了起来。她直觉有人在屋顶上,忙拔出随身的柳叶刀,并用另一只手摇了摇柳叶轻声道:“师傅?师傅?快醒醒!”
柳叶大概太累了,睡得很沉,并没有醒过来。紫桑感觉危险逼近,只得把她一把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声音急促道:“师傅,快!穿上衣裳,跟我走!”
柳叶一脸迷茫道:“怎么了?”
“别问了!快穿衣裳!”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三个黑衣人从窗户那儿鱼贯而入,直扑紫桑。紫桑一面抵挡一面大呼师傅快跑。柳叶这下彻底地从瞌睡中惊醒了,但她并没有着急跑,而是拔出了自己的柳叶刀奔过去帮紫桑。
大病初愈的她根本敌不过对手几招,很快便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撩翻在地。那黑衣人握着佩刀逼近她跟前,刀面上折射出来的月光银闪闪的,令人不寒而栗。然后,那黑衣人高高地扬起了佩刀,狠狠地朝她头上砍去。她慌忙不迭,一个后翻身躲开了这一刀,滚向了墙边。
此时,紫桑正被另外两个黑衣人缠着,脱不开身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地握住那柄柳叶刀,卯足了劲儿,打算跟这个缓步走近她的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
忽然,一个极快的身影闪了进来,还没等那个打算杀她的黑衣人回过神来,就一刀将那人杀了。她浑身抖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胳膊,拉着往二楼下跑去了。
“不行!”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楼阑干道,“紫桑还是上面呢!”
对方似乎不打算管紫桑,一把将她拖下来扛在肩上就开跑。她双脚乱蹬,还用手捶打那人的后背,大喊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那人不管,扛着她就以冲刺的速度飞快地穿行在蛟河寨那条条宁静的街道上。她起初还能喊两句,后来因为倒吊着确实太晕了,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人扛到了一处民房内。
被放下来后,她整个人晕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