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锦夜回来了!
那么突然,就如她的消失一般,此刻青衣公子静静地坐在长乐宫的庭院里,对面的男子沉默了很久。
“朕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孤锦夜浅浅一笑:“我以为,我现在回来正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你是为了老四回来的?踺”
“应该说四殿下给了锦夜回来的理由。”说着微微抬眸看着帝王略显疲惫的的脸,“也给了皇上接纳我的理由。”
秦穆看着她:“锦絮,我休书给你娘,她没有回信。犬”
“娘病了,没有力气再帮你了。”
“是么……终究是岁月催人老。”男子无奈一叹,“回来也好,舒儿……很想你。”
“我知道。”淡淡一句,什么都明了。
“朕……时日无多了。”无声一叹。
“我知道。”
所以他之前才那么心急,所以他才担忧他等不到云舒能真正的独当一面,所以他才担忧当他们的感情引发战火的时候他无力回天,所以……他才不得不在老四回来的时候那么渴望锦夜的帮助。
“锦絮,你比我想象的坚强,我已经没有力气照看舒儿了,这几个孩子……你,费心了。”
此时此刻,秦穆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为儿子操心的爹,在所剩无几的时日里,对孩子的放心不下。
孤锦夜从长乐宫出来的时候,一片落叶挂在了她的发间,抬手取下,抬眼看去,哪怕是这世间最繁华的后庭,也抵不住岁月的轮回。
落叶知秋,她忽然想起那段日子里,廖月的话。
那时的孤锦夜伤的很重,好再她比齐北矮,所以那一刀没有直接毙命,也凶险的划过了心脉。
廖月不通医理,但是他爹,也就是他们的师傅是东傲的圣手。于是乎,锦絮在廖府住下了,儿时的地方。
还记得她醒来时候,廖月那个爱哭鬼居然又哭了,他从小就爱哭,没想到长大了还这样,人真的是本性难移的。
几番说他,他就指着自己的泪痣“瞧我的泪痣,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于是作罢。
养伤的日子是枯燥而漫长的,除了这朴素的小院子,巫锦絮哪里都不能去。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伤势,也因为她的身份。
东傲没有人知道,巫家的小姐已经“出山”了。
炎炎夏日,女子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整日坐在廊下看书,却频频出神。
“在想那个秦云舒。”
“嗯。”豪不否认。
廖月蹙眉:“他有什么好。”
“听话。”
……
“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
“小锦,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男子蹲在她面前,有些生气。
“师兄,我想回去了。”
“不行。”廖月一本正经起来,“你以为现在的你回去了还有存在的价值么,你以为秦穆那个老狐狸不期盼你这次走了就不再回去了么。”
锦絮披散的长发垂在耳边,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以为我真的想设计小南么。”廖月握着她的手:“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何况是今后的一国之君。”
“我只是想孤立你,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没有归属感的地方就会想要离开吧。”
锦絮沉默了许久,看着他,淡然道:“不会。”
“什么?”
“有他在,我不会没有归属感。”巫锦絮收回手,“不过你说的对,我需要一个回去的理由。”
廖月气绝:“你觉得事到如今,还会有你回去的机会么。”
“你心里很清楚,一定会有的。”锦絮转身进屋,“只要你不瞒着我。”
廖月看着师妹的背影,满心的无奈。
后来,锦絮记得,第一片秋叶落下的时候,廖月一脸受伤的来看她,她就知道时机到了。
四皇子回京述职,已经启程了。
“或许是天意,他也急招我回去,所以……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廖月赌气道,“只是你记住了,秦云舒,你永远别想。”
锦絮却只是看着他,浅浅一笑:“谢谢你,师兄。”谢谢你没有告诉他,谢谢你的保护。
廖月轻哼一声,却还是不争气道:“就当是赎罪,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会抱憾终身的。”
锦絮上前轻轻的抱他,然后就看见了他身后思南满是泪水的小脸。不禁浅笑:终于要回去了。
现在……
“我真的回来了。”青衣公子呢喃一句,松开了手中的落叶。
“这就是传闻不如一见的锦夜公子么。”女子略显挑衅的声音忽然响起。
锦夜转身就看见两位华服女子
款款而来:“锦夜见过贵妃娘娘,德妃娘娘。”果真,她们两人如今是形影不离呢。
官彩霞看着略显清瘦的男子:“公子好眼力,本宫有幸,能在这后宫一睹尊荣。”
“娘娘客气了。”锦夜说着微微俯身,“锦夜约了殿下,先行告辞了。”
“等等。”
锦夜脚步一顿,低着头:“娘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本宫提醒你一句,皇上仁厚,看重亲情,还请公子不要有违圣意。”
“锦夜只是一介幕僚,不敢违逆圣意。”青衣公子平静如水。
兰贵妃见状,柔和道:“皇上一直担心你的近况,身子可好了。”
“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要好好保重身子,毕竟太子还要依仗